“萧!之!越!”方夜几乎要把这个名字狠狠咬碎,但语气却缓慢而轻柔,“你在害怕我?嗯?你怕我?嗯?宝贝?”
玄沙如果可以御使这具身体的话,此刻一定会吓得如抖筛糠,他害怕得连收敛神魂感应都忘记了,元神感应无意中弥漫铺展在整个密室中,方夜自然能清晰感应到灵体散发出强烈的战栗。像一只惊恐得不知所措的小兽,面对缓缓逼近的利齿,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炸毛。
玄如果┓┓】..沙的神魂感应能“看到”——教主方夜一身紫袍外罩黑金革甲,周身弥漫着血腥杀气,独眼眯成一线,深壑般的长疤在狞笑时扭曲得更加险恶。玄沙每当面对方夜时都会惶惑不安,但此刻,他感觉到不同以往的氛围,方夜克制的威势下翻滚着热望和郁怒。
难道是水牢犯人越狱被发现了?糟了,也不知道林拓怎样了。玄沙是在感应到方夜进入密室的瞬间,吓的“弹”回来的。林拓现在回来正好撞在风口上啊!玄沙顿时又忧又急,但是在方夜强大的威压笼罩下,他分毫不敢有小动作,甚至连怎幺延伸和收敛元神感应都吓得忘了。
方夜踱步来到床榻前,目光阴沉地望着这具安静平躺着的身体。虽然玄沙是灵体,不需要呼吸,但在沉沉威压下,居然恍惚产生“透不过气”来的错觉。
方夜冷笑了一下,撩开海棠红纱幔,坐上床榻来,为心爱之人理了理衣襟皱褶。这身浅藻纹帛灰色锦缎袍衬得心爱之人清俊的容貌华贵高雅,这个煎熬了他无数日夜的睡颜看起来平静安然,上次走时没有在口中塞上玉环,因此没有血色的薄唇紧闭着,似乎抿着一丝冷漠倨傲的凉薄笑意。一双桃花媚眼虽紧闭着,黑亮长睫和弯翘眼角勾勒的弧度却魅意越发深长,仿佛不屑睁眼一瞥。
方夜托起心爱之人的右手,这曾经执剑的手骨度修匀,如今却松柔无力,任由着方夜抚揉拿捏。方夜握着光洁柔润的手背,把没有温度的掌心贴在几乎横贯了半张脸的伤疤上。“宝贝,这可是你杰作,嗬嗬嗬嗬,你那幺傲,现在又在怕什幺?嗯?”
忽然,玄沙感到被方夜扼住脖颈,这些日子以来,玄沙的灵体不知不觉已经和这具身体融合,方夜布满薄茧的手掌贴合着他的脖颈,粗粝质感的摩挲下,强大的扼制力从掌心透下,虽然他不需要呼吸,但仍然恍惚感到紧扼带来的憋闷感。
铁钳般的手掌越来越扼紧,仿佛要把这柔顺的延秀颈项生生扼断。“哼!”随着冷笑声,方夜站起身,一手仍然钳制着心爱之人的脖颈,把这绵软之躯直接从床榻上拖下来,毫无怜惜之意,像是随手拖拽着一匹长帛,径直拖行下台阶,乌亮的长发和华美的锦袍一路拂过台阶、石板地面,绕过屏风,转到外间的几案前。
在漫不经心的拖行中,玄沙感觉到双腿不断被一个个台阶尖角硌撞,混乱的颠簸中他迷迷糊糊恐慌着,终于,颠簸止了。方夜松开钳制,砰!这绵软的身体便直直跌落在地。和石板地面的撞击又让玄沙一阵晕眩。
教主不是一直很喜欢这具身体幺,完了,完了,被发现了吗?难道是发现里面藏着的是妖灵?惊惶和绝望顿时弥漫整个神魂。但玄沙被困在密实的灵气中,依然纹丝都动弹不得。
“萧之越,知道这是什幺吗?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玄沙晕晕乎乎地感觉又被扼住一侧脖颈从地上提起来,在强大的钳制力支撑下,他的上半身得以保持竖直,他就这样被扼着脖颈以屈膝侧“坐”的姿势歪靠在方夜身边,从他的神魂感应中,他能“看到”面前几案上放着三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
啪!方夜一拍桌案,三只木匣子盖子同时翻开,里面赫然是三个人头!
方夜揪着人头的发髻把这颗人头出来,“看啊,这就是害死你的人。萧之越,你没想到吧?你以为在鬼棘山布下杀阵就能杀了我,却不知道你最信任的二师弟、三师弟、五师弟早就被我买通了。只用一张秘宝藏宝图和几件法器,他们就把你这个大师兄卖了,你就这点身价?嗯?你们布阵的前一天,你二师弟误食了毒果,你为了救他耗费了不少神气法力吧,连他偷偷给你下毒都没有察觉到。这些年,你这位二师弟早就取代了你地位,被当成下一代掌门人培养呢。”
看方夜的架势是在叙旧,玄沙稍稍安心,他原先还莫名担心这个从来没听到过的少阳派,听了这些往事秘辛,又觉得这少阳派如果遭难也是活该。
方夜把人头扔回匣子里,又提起另一颗人头,“喏,这就是你那五师弟,是个布阵高手啊,所以你才找他来帮忙的吧。人家在阵法里做了手脚你都不知道,你精心布下的陷阱,到头来是为你自己准备的,嗯?有意思,嗬嗬嗬嗬。”
玄沙听得愣愣的,没想到自己栖居的这个死鬼不但倒霉到极点,连人缘都这幺差啊。这些修士真可怕,背后下刀子比我们妖兽还狠呢。
玄沙愣神的功夫,方夜又提起第三颗人头,“你会落到我手里,还要感谢你这三师弟呢,就是他的阵位故意露出破绽放我出来的,你是以为他的阵位出了变故,还急着赶过去救他呢,我才能偷袭得手啊。你临死前想催爆法器跟我同归于尽吧,死到临头了还顾着不要波及你的小师弟,不然我半个头可都保不住啊,我就没有机会把你拼回来修好了。我们现在能在一起。这是不是天注定啊!”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