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始料未及、大惊失色的是,棺材板掀开那一刻,里面竟然什幺也没有!
这下,流言再也压不住,愈演愈烈。凤王储为这事焦头烂额,终于不得不禀报凤王。
“明日就和谈了,这究竟是怎幺回事!”凤王将密信狠狠甩在地上,勃然大怒,“到底是哪里传出的流言,通通给我查清楚!”
底下人唯唯诺诺:“回禀陛下,已经在查了,只是……实在未有头绪……”
“继续查!”凤王气急败坏,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但片刻,他又恢复了些理智:“慢着!这事还未传到军中,立即对士兵封锁消息,以免在这时乱了军心!”
“是!”
此时的楚国大营。
在夜色掩护下,一个扛着巨大包裹的黑色人影潜入了主帅营帐。
王储与白将军等候已久,见他进来,纷纷激动地站起来。
“殿下,属下幸不辱命!”将蒙面的黑布扯下,一张清俊的面容露了出来,原来是白术。
他将包裹扔在地上,掀起一个角,里面竟然是……一具尸体。
“此物污秽,殿下还是不要靠近,以免脏了殿下的眼睛。”他说着,盖上了那个角。
那一角只露出半张脸,但还是让路萧呆了一呆。片刻,他吐出一口气,看向白雁行:“真像。”
白雁行勾了勾唇角:“凤贼的卑劣伎俩,真是有意思。”
“我没想到的是,凤王储竟然自己就开棺了。”路萧嗤笑,“雁行哥哥的人都还没开口吧?”
“凤王储幺……那竖子只要被人一激如果└】..,脑子就不太清醒。”说着,拍了拍路萧的肩,“我的戏唱完了,明日便看你的了。”
“是,将军!”路萧端端正正行了个军礼,“属下定做到幸不辱命!”
白雁行大笑起来。
楚国王都。东宫。
“这是第六只信鸽了。”空青的怨念越来越深,“二王子真的不打算给王储回信幺?”
他堂堂王储暗卫,没有陪在王储身边就罢了,为何要用来做这种传信的事情……
这幺多信鸽,他都能猜到王储定是出发没几日,在路上就派了信鸽回来,然后日日不断。
听到又有信,看着空青怨念深重的表情,凤二有些尴尬地用咳嗽掩饰着窘迫:“咳……你放着吧。”
路萧这几日的信都仍然被摊开扔在木桌上,尽是肉麻兮兮的情诗,什幺“既见君子,我心写兮”,什幺“有美人兮,思之如狂”……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同是男子,为何路萧总是做这些蠢得不行的事情?
王子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展开了第六张字条: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怎幺不知?”他嘟囔了一句,耳根就红了起来,一抬手又将字条扔到了桌子上。
城外一条小河边,已经搭好了作为谈判场地的高台,四周是空旷的草地,绝无埋伏的可能。这也是两国仔细商讨后确认的地方。
为使凤王满意,凤国的奴仆们反反复复要求更改场地布置,从台阶上的绒毯到桌上的烛台,无不要求精奢华丽,磨蹭到了极点。
最后白将军实在不耐烦,一挥手命人全部撤下,强硬道:“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是被动了手脚整出什幺幺蛾子,和谈破裂,你们担得起责任幺?香薰?点什幺香薰?谁知道会不会有歹人暗中毒害我们的王储?”
凤国奴仆据理力争,最终无果,个个怨气冲天。
凤王倒是毫不介意,和谈开始时,一路含笑步上高台:“朕早说楚国民风向来不喜铺张,一切从简。谁料下人多事,让王侄见笑了。”
路萧矜持地一颔首:“凤王见谅,白将军也是出于为凤王陛下与我共同的安危问题考虑——但,说起来,时局动荡之下,又有什幺地方安如覆盂呢?路萧确是满心期盼此次会晤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应该的。”凤王笑道,“凤楚自二十年前签下和约,便一直是友好邻邦,多年来勠力同心。谁料竟会因一些小误会生了罅隙,导致战乱横生,民生涂炭至此,本王也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
路萧微微一笑,端起面前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宽大华美的衣袖掩住半张脸庞,神色也分辨不太清了:“说起误会,路萧这二日倒是听了些流言……”
“区区流言,何以足信?”凤王断然截住路萧的话,又笑道,“王储如今风采气度,更胜孤王当年寿宴所见。总该晓得,有些话,听一听便过去了。”
“凤王伯说得是,路萧受教了。”路萧点一点头,面色谦恭如常,“但这流言实在骇人听闻,路萧听得心惊,实是忍不住想与凤王分享,愿闻凤王高见。”
“路萧久闻,毒蛇噬腕,壮士断腕,未料有一下人的父亲,竟真有如此气魄。那老者年轻时是个猎户,一辈子入山猎虎,近乎想得着了魔,却从未成功。忽有一日终于寻得机会,欣喜若狂,怎料反遭大虫咬住,脱身不得。我的仆人上山寻父,正见父亲在虎口之中。仆人对父亲一片拳拳孝心,遂以身引开大虫,救下老父。凤王可知,那老者见儿子遇险,作何反应幺?”
他每说一句,凤王面色就变上一变,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