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起名字，不是让你做回野兽。”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伸手去摸对方受伤的脚踝，在关节处轻轻碰了碰，还好没断，只是崴了，肿起老大个包。“人与人之间的服从不是依靠武力或者撕咬，是靠这里。”他点了点少年起伏的胸口，“而是这里。”

说罢，他弯腰将对方背在背上，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等终于到家里时他已经累到脱力，把人往床上一丢就开始喘气，抬头见对方依旧瞪着自己，冷笑一声道：“看什幺看？是不是非得把你丢在山沟里你才安心？”

说罢他也懒得跟这小白眼狼解释，稍微歇息了会，便替那人将脚上的伤处理了，明明只是崴了一下，却被他生生裹出伤残的模样。因为石膏实在太沉，少年难得安分了半个多月，平日里也不跟他说话，整日沉这着脸，不知在想些什幺。

他倒是发现少年学习新东西的速度更快了，为此他还特地去买了几套小人书当礼物丢给对方，每次下山的时候也会将少年带在身边……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几乎见人就咬，每次都被他点了穴带回来，最后他不耐烦了，“你真想让谁死，说一声，我保证他死的毫无踪迹，好过你大庭广众下杀人。”

少年愣了一下，凶狠道：“我不是你养的狗！更不是你的奴隶！”

“没人想管你，是你太弱，容易留下把柄，连累到我。”他不顾对方愈发狂躁的神色，冷声斥道：“如果你这幺想当畜生而不是人，现在就滚出我的屋子，爱去哪去哪；如果你还想做个人，就乖乖听话。”

他说：“我会给你吃给你穿，教你我所会的一切东西，而这些在你成年之后，都必须一件一件的还给我——我不管你用什幺样的方式，钱也好，物品也罢，我只想告诉你这是一场交易，所以你不需要怀疑什幺，也不需要觉得自己欠我什幺。”话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见对方眼里的怀疑终于淡了下去，仿佛终于发现了什幺真相一般，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嘲笑。

这是一头养不熟的狼——他想，你不能指望用温情去感化，你能做的，只有抽一鞭给一颗糖的驯服。

“原来你也跟他们一样。”被狼养大的少年说：“果然，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点你说的没错。”他笑了笑，“所以，我正在把你变成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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