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和阿尔文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扬和哈萨尼这两匹出门忘记把脑子带走的年轻马径直跑到亚恒的跟前才停下。
于是阿尔文发现马背上的少年真的——什幺都没穿。
扬一路跑回来都没把求生欲.望极强的哈萨尼颠下来,现在非常不满意地喘着粗气。而在他背上的哈萨尼脸颊通红,多亏了首领的背部肌肉足够发达,他勉强避免了蛋碎的糟心结局,他笑着把一路颠回来已经折腾得凄凄惨惨蔫蔫巴巴的葡萄藤递给亚恒。
哈萨尼和扬都是一脸急需表扬的面部表情,全然不顾亚恒想把他们俩就地活埋的心理活动。
“我的朋友。”阿尔文往后退了两步,他拍了一下亚恒的肩膀,用大拇指点了点哈萨尼,“这是怎幺一回事?”
亚恒还是接过了那串葡萄藤,上边已经没声多少葡萄了,他想了想说:“这是我的表弟,凯特姑妈的孩子。”
阿尔文只知道亚恒有一个弟弟,这凯特姑妈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大如哈萨尼,现在也看出情况不太对劲了,于是他喊了面前两个人类的名字:“亚恒,格兰特先生?”
亚恒无奈望天。
阿尔文搓了搓手,他问哈萨尼:“你怎幺知道我叫什幺?”
哈萨尼刚想说话,亚恒大声喝止他:“哈桑(h),我们大人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了?!”
大概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的哈萨尼扁了扁嘴,无限委屈。
阿尔文一脸惊异地看着亚恒:“你对小孩子未免也太凶了!”
扬抖抖耳朵,在农场看热闹的机会可不多,每一次都值得好好珍惜。
“你衣服呢?”亚恒没搭理阿尔文,这种时候与其让阿尔文问个不停,倒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本来就没衣服可穿的哈萨尼快要哭出来了,他想了半天,还是扬好心:“刚刚在水边玩弄湿了,贴在身上难受,我就……”
还算是个合理的解释。亚恒稍微放心了些,他又转向阿尔文:“小孩子不太懂事,以前他来我家玩的时候,我有告诉他你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记着呢。”
阿尔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没有追问小孩儿为什幺没有把湿衣服带回来,他对亚恒说:“这孩子跟扬还挺有缘分的,你可能不知道,以前这个农场有骑手的时候,扬谁都不让骑,上去一个就颠下来一个。怎幺你接手不到一个月,他就转性了?”
“天知道。”亚恒说。
话音刚落,扬打了个响鼻,两个人类自然而然地望向了这匹漂亮的骝色公马,只见它先是两只前蹄腾空,几乎要站立起来,紧接着前蹄狠狠墩地,后蹄向上一蹬,一秒前还稳稳坐在马背上的少年直接飞了出去,面朝地摔在了草地上。
这下亚恒和阿尔文都没办法纠结乱七八糟的问题了,亚恒赶忙脱下上衣罩在哈萨尼被阳光直射的屁.股上,阿尔文把一如既往故意使坏的扬扯进了马厩。
哈萨尼这一摔摔得很重,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在被扬甩下来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亚恒把他扶起来,发现他的手肘膝盖都有刮伤,鼻血流得奔放又汹涌。
亚恒看他这倒霉相,没忍住笑了起来。
哈萨尼刚想说话,一张嘴就尝到了血腥味,低头一看鼻血都滴到胸口了,嗷地一声就哭了。
“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哈萨尼的眼泪说来就来,跟那张被泥土弄脏的小脸儿混在一起,别提有多难看了。
亚恒把他拖回了家。
出了这样的意外,阿尔文担心自己离开后亚恒要用车不方便,就暂时留了下来。他走进亚恒家里时,那个倒霉的红棕色头发的少年已经套上了亚恒的上衣,鼻孔里塞着棉球眼泪汪汪。而因为腿疾行动不是很方便,尤其是不好做下蹲动作的亚恒正半跪在少年的面前,用双氧水清理对方膝盖上那个小小的伤口。
阿尔文觉得这个气氛非常不一般,他看得出亚恒的表情又多心疼。他还记得在亚恒的弟弟克里斯跟这个少年一个年纪的时候曾经跟朋友打架到手臂脱臼,亚恒看着克里斯的神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怎幺反倒对这个“姑姑的孩子”比对自己的亲弟弟更加上心呢?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在给哈萨尼处理那些小伤口的时候,亚恒甚至没跟阿尔文说上一句话,直到他拿毛巾把哈萨尼的脸给擦干净,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鼻孔里塞着棉球的哈萨尼难得地安静。
“这点小伤死不了人。”亚恒揉了揉哈萨尼的头发,然后他问不远处的阿尔文,“等下你走的时候顺便把我捎回市里吧。”
突然被提及的阿尔文受宠若惊,一口答应下来。
“这段时间下来发现还是缺了点东西。”亚恒说着返回自己的卧室,拿了内.裤和一条浅色的裤子扔在床上,叫哈萨尼自己进去穿,他关上卧室的门,终于有机会跟阿尔文解释一下了,“这孩子本来只住到明天,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我得带他出去买几件像样的,也算尽到了表兄的义务。”
这话在阿尔文听来,怎幺样都有点奇怪,他压低了声音问亚恒:“你跟这个孩子没什幺吧?跟未成年人上.床可是犯法的!”
亚恒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出答复,因为他跟哈萨尼的确有一腿,不过他还是说:“你在想什幺呢,我单身也没有到会对孩子出手的地步,而且哈萨尼……哦不,哈桑已经十八岁了。”
强调对方的年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