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地开车,沈多意沉默地看着前路,他们在附近兜了一圈,又去码头上看了看游艇。
直到回酒店也没什么对话,却站在各自房间门口时,终于停下了脚步。“滴滴”两声,戚时安打开了房门,微微侧身说:“明天上午一谈,穿正装,顺利的话大后天复谈。”
沈多意转身应道:“好,那有一天半的时间做应时调整。”
“嗯。”戚时安推开了门,“早点睡,晚安。”
沈多意抓着门把手:“那个,我来的时候没有拿领带。”
戚时安说:“先进房间吧,我等会儿找一条给你。”
沈多意回了房间,他出了汗想洗澡,但不知道对方多久过来,所以坐在床边干等。其实他带了一条,不过是保险公司那时候发的,他倒不是嫌弃,只是刚才忍不住没话找话。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戚时安拿着四条领带来了。沈多意看对方神情淡淡,开玩笑地说:“都给我啊?”
“想得挺美。”戚时安抓着一把晃晃,“自己选一条。”
沈多意随便抽了一条,然后就往脖子上套,他穿的衬衫比较休闲,挂上领带后显得格格不入。掰扯了几下又解开,他有些难为情地说:“还是领结简单,一套就行。”
戚时安拂开对方的手,靠近一步捏住了领带的两端,低头边系边温柔地骂:“你笨不笨啊?”
轻轻挽结,再慢慢抽出,调整好松紧后推至颈间,戚时安没有出声讲解,但放慢了动作让沈多意学。他一手握着带子,一手把领带结推到了沈多意的喉结处,然后突然勒紧。
沈多意“唔”了一声:“你想勒死我啊?”
戚时安低头看他:“你用后脑勺对着我的时候,真恨不得勒死你。”
那双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狠厉,只有几分装腔作势的恐吓,沈多意仰头看着对方,总算把话说开:“你生气了么?”
“没有。”戚时安把领带松开,顺手摸了一下沈多意的喉结,“我在侵蚀你,你回不回应都没关系,反正弄碎一砖一瓦就算成功。”
实际上,戚时安每进攻一步,沈多意都会有所反应,今天消极抵抗,是不是说明砖瓦已经所剩无几?他守着最后一面城墙摇摇欲坠,是不是马上就要举白旗投降?
沈多意忽然有点心慌。
偏偏戚时安又看穿了他,催化道:“我站在墙下很久了,你掉下来也不要怕,我张开手就能接住你。”
“我的怀里,最安全。”
沈多意被对方深色的瞳孔吸引着,甚至有些头晕目眩。领带终于彻底松开,戚时安摘下却没解开,随手搭在了旁边的尾榻上,走之前说:“明早直接套上就行,这次真的晚安了。”
脚步声渐远,门打开又关上,沈多意后退一步瘫坐在床边,随后彻底仰倒下去。他望着复杂的圆形吊灯,感觉头脑和身体都隐隐发烫。
多少爱侣同床异梦,他们两个不同房间,却齐齐梦见了过去。
翌日清晨,戚时安和沈多意再见面时都当无事发生,秦主管和小王更是不知发生过什么。四个人吃完早餐就出了门,准备开始一上午的工作。
在车上时,戚时安收到游思发来的信息,说是画廊新来了几幅作品,有一张要送给他。他回复忙完去看看,顺便问候了“旅途愉快”。
上午的一谈针对性很强,主要靠戚时安和两个投资部门的人员进行交流和实操,沈多意反而比较空闲。他默默充当了助理的角色,把所有环节都记录在案,准备回去后做应时调整。
临近中午,合作方邀请他们一同午餐,整顿饭都充满了商业气息,谁也没认真吃,全都在讨lùn_gōng事。
“下午和明天对方有安排,咱们可以休息加准备。”上车后戚时安看了眼手表,回头对秦主管和小王说,“你们还有交流培训,下午三点开始,晚上有专车接送,我和沈组长准备后天的复谈,你们有什么问题随时告诉我就行。”
戚时安和沈多意回酒店后就待在会议室里,沈多意是咨询部的组长,合作沟通的话比戚时安更加擅长,他对着电脑整合数据,时不时地问对方一两个问题。
“戚先生,你觉得技术层面的问题对方都会问什么?”沈多意盯着屏幕,“我是说角度刁钻一点的,可能会把我问住的那种。”
会议室在七十多层,望下去整个黄金海岸的沙滩和海景都尽收眼底,戚时安没兴致地说:“我哪儿知道,问住你我就来回答,不用担心。”
沈多意立即反驳:“那不是显得我不专业么?能不能提前预设一下,我把所有可能会涉及的问题都准备好,到时候争取不用你亲自应付。”
戚时安说:“可以啊,你弄吧。”
沈多意终于秃噜了目的:“麻烦你把能想到的问题都列出来,然后我准备准备。”
“……”戚时安才发觉中了计,但也没有反抗,直接伸手翻开了资料,“坐过来,列一条你答一条,不会答就记好我说的标准答案。”
沈多意挪到对方旁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们离得很近,在满桌的文件和数据资料中一问一答,桌上的咖啡喝了又蓄,画的图掉了好几张。电脑屏幕映着两张面容,偶尔相视一笑,偶尔互争高下。
“啪嗒”一声,文件夹终于被合上,屏幕也黑了下去。
“终于弄完了,给我找这么累人的事儿做,亏不亏心。”戚时安伸手拿杯子,发现咖啡又喝光了。沈多意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