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来接加利安出门，不知道他准备好了没有。”林迪尔一件**净的烟灰色衬衫，外搭一件薄薄的藏蓝色外套，看起来**净而内敛。

瑟兰迪尔回头看看那只满头大汗的球……＝　＝“我想，大概是……好了吧……”

加利安企鹅一般晃悠出来，被门框卡住，挣扎一会儿，不得已脱掉最外面那件军大衣，冷着脸对着林迪尔说，“走吧！”

林迪尔乐不可支，强忍了几秒，弯下腰很有礼貌地抖。

“要笑就笑吧，憋死了算谁的呀？”加利安冷哼一声。

林迪尔直起腰，擦擦溢出眼角的泪花，伸手搂过球状加利安，“挺好的，真的，咱们走吧。”

“别拉拉扯扯的！我给你讲，你离我远一点！”穿得太多，反抗都不那么利索……

瑟兰迪尔耸肩，回房间思考要不要穿的正式一点。

可是埃尔隆德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瑟兰迪尔莫名地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像是背负千年的枷锁终究得以解脱，有什么深沉粘稠的情感，终于得以突破牢笼，自由奔腾。

他疑惑地皱眉，脑海里却清澈如常，再也找不到那沉重的影子，究竟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埃尔隆德看起来和平时名没有什么不同，洁净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找不到一丝邋遢或者颓丧的样子，也没有精心打扮的痕迹。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微微对瑟兰迪尔点点头，“我订了餐厅，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

瑟兰迪尔倒是很喜欢埃尔隆德的坦然，彼此都不尴尬，也算是很好的开端。

他没有看到埃尔隆德背在身后攥成拳的手，指甲掐进肉里，简直比世界五百强面试者更胆战心惊。

出租车开往城外半山上的一所花园里。三星米其林法餐，餐厅露天，加上吧台，总共十几张桌子，布置采用的是大师级别的设计，整体颜色，椅子背高和扶手的形状，怪模怪样却摆放有致的灯，还有低的几乎听不到的音乐，在氛围的调和上已经做到了极致。

埃尔隆德将菜单递给他，“喜欢吃什么？”

瑟兰迪尔凝神去看，又歉意地笑笑，“我不是很看得懂法文，你看着点吧，我不挑食。”

埃尔隆德有些微的歉然，点了菜，配了酒。

等待的时间很微妙，灯光恰到好处地照耀在瑟兰迪尔的侧脸，朦胧而光洁，像是随时都能拍出一部平面大片。

然而这一顿饭吃的并不那么畅快淋漓，哪怕是顶级厨师精心烹调的食物，哪怕灯光温度甚至微风都那么合适，瑟兰迪尔依旧觉得自己一口口吃下的是虚无。

埃尔隆德见缝**针地和他说话，他也见缝**针地答话，瑟兰迪尔偶尔会问起这道菜的名称，或者做法。殷勤的侍者尚未上前，已被埃尔隆德吓人的瞪视吓退。回头又以餐厅要求保持安静为由，欠起身递过一两句耳语。

唯独这个时候，埃尔隆德能闻到他发端的清香。

吃完饭回去，瑟兰迪尔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你想吃披萨吗？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

埃尔隆德汗颜，一顿价值不菲的晚餐，和吃了西北风差不多。

“如果来不及就算了，我知道你很忙。”瑟兰迪尔歪着脑袋，眼神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