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方明华点头，也没有问这个年轻的队长大晚上还能有什么事，只是嘱咐他记得戴好口罩，不要被粉丝就地扑倒。

周泽楷郑重地点了点头。

戴着黑色口罩的周泽楷走到场馆对面那家便利店，老板已经退休，换儿子接手了。

一个熟悉的背影杵在结账台前，用一种熟悉的无赖语气在讨价还价：“不就差那么几块钱嘛，就卖给我一盒呗。”

“不是啊小伙子，我们也就挣这么几块钱。”新老板愁眉苦脸，“而且……”

“而且什么？”

“你穿着的不是嘉世队服吗？你是嘉世粉丝吧。”新老板嘟囔，“今天嘉世赢了我们轮回，更不能给你便宜了。”

叶秋的假话信口拈来：“不是啊，我是轮回的粉丝，只是穿着和嘉世队服比较像的外套而已。”

叶秋麻溜地把外套脱了，露出白色短袖t恤，随意地举起手特别不走心地高呼：“轮回万岁。”

老板将信将疑，这时候周泽楷忽然出声：“那你说句轮回必胜。”

叶秋一愣，回过头来，对上周泽楷的眼睛，一眼认出这人是谁，不说话了。

祝对手千秋外代可以，因为千秋外代也可以是被打趴下的千秋外代。

而必胜嘛……叶秋冲周泽楷龇了龇牙，看上去很不高兴。

然后理直气壮地伸手：“借我几块钱。”

态度之蛮横无理根本不像是一个借钱的人，反而像是来讨债的。

叶秋叼着新买的烟，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生风了。

周泽楷不急不缓地缀在他的身后跟着走了好一会儿，叶秋迟钝地转过头，看那样子特别困惑：“小周，咱俩顺路吗？”

周泽楷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说：“o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叶秋似乎是无语了，沉默几秒后问：“但是根据传闻来看，护送我这个o的年轻英俊的才更不安全。你就不怕我把你就地扑倒？”

周泽楷也沉默几秒后答：“你打不过我的。”

“喫——”叶秋似乎被他逗笑了，在苍白的路灯下笑容却显得很鲜活。

周泽楷眨了眨眼，盯着笑得很开怀的叶秋，不知道为什么就问道：“传闻是真的吗？”

叶秋的表情又归于平淡，他和周泽楷对视了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口：“从传闻成为传闻的那一刻开始，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澄清也好，放任也好，已经造成的损失肯定无法弥补。

这就好像娱乐新闻中未定真假的负面新闻会博得超大版面，而澄清真相的报道却被挤在角落。

这个世界上谁会在乎真相，真相又不值钱。

周泽楷盯着叶秋，觉得他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叶秋很快又恢复成原来那样，和周泽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小周，你还是走到我旁边吧。”叶秋说，“不然总感觉你像个尾随我的犯罪者。”

“尾随你……能**什么？”

周泽楷很实诚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叶秋理所当然地答道：“劫财劫色啊。”

周泽楷：“你又没钱，而且……”上下打量了叶秋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这个“而且”后的留白意义再清楚不过。

不过叶秋当作听不懂的样子：“小周，而且什么？”

周泽楷还是不说话。

叶秋凑上去，把脸贴到周泽楷面前：“而且什么？”

叶秋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是的，已经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嘴唇隐约有丰润的水光，很适合接吻的唇型。

周泽楷把视线偏向一边：“没有而且了。”

叶秋忍不住笑出声：“到底是谁说你私下很无趣的，明明很有趣嘛。”

周泽楷也跟着他弯了弯嘴角。

很快就到了酒店前，叶秋跟他说了声再见。

周泽楷想，再见的话会是在季后赛上，还是要等到下个赛季了。

接着就一愣，他发现自己对再见到叶秋这件事居然有了期待。

真的是很奇怪的现象，或者说叶秋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只是在远处观望的时候完全不算起眼的人，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在周泽楷的眼中却像变了个人。

周泽楷在叶秋走进大门之前叫住叶秋，在叶秋略显疑惑的目光中说：“记得……还钱。”

再见的时候很快就来了，季后赛，轮回有史以来第一次入围季后赛。

就算说三分之二都是周泽楷的功劳也不为过。

毕竟在那个赛季周泽楷是如此耀眼，任何选手的光辉在那样的强光之下都稍显黯然。

这是一颗崭新的明星，并且可以预见在将来的数年里他都将持续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