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管自个一身泥腿子服,胡乱拿本书就举上前,指着问:“小威,瞅瞅还认得不?”
陈威无可奈何回道:“都能认出你了,这字咋能不认识。”
“那就好那就好,”把手中的书又板正里,瞅了一眼媳妇的脸色忙补救:“不认得也没事儿,再考不好爸也知足了,好汉不成当年勇嘛。”
陈妈冷哼:“可别,你那面子可比儿子的命重要。”
陈威住院期间,陈妈也没给陈爸一个好脸,兄弟家惹的祸陈爸也自觉理亏,处处小心陪着不是,陈青暂住在二栓家再加上家里那摊子事,陈妈提前一天回了村,陈威吃着他爸“进贡”的桔子瓣罐头,磕破的脑子也开始运作,整天干着地里活,这一闲下来整个人就犯懒,盯着睡熟的陈爸,这可是机会呀,和陈妈的相比他更好忽悠,再加上这时多少还有点愧疚心理,陈威蹑手蹑脚的下了病床,偷摸的在他爸兜里掏了五块钱,一个人出了医院,顺着记忆往目的地走去。
这时的县城还不见多繁荣,栋栋旧大楼几年后才会逐渐被翻新,街道上的红绿灯总是失灵,都是人力指挥,站在指挥台上比着手势的交警,多数受指挥的都是来往的二八大梁自行车,陈威板起小脸神情庄重、不苟言笑、似模似样的模仿着,交警还送了一个笑脸,跑到农贸市场穿行在阿姨阿婆中间眼睛盯着附近店家的招牌,调味料不能在一家买,他还得有意避开要摆摊的市场,这里占了一楼,档次有了价也相对高,时间紧迫陈威计较不了那么多。
不买不知道难度还挺大,一些调味料都是学名店家多数都不太懂,还好陈威这方面底子足,连比划带形容总算买了几样,庆幸着让熏子买的都是常见的,不然那哥们非得挠爪不可,一个半大的小子脑袋还缠着纱布,在早市场上来回穿梭还挺引人注目,蹲在旮旯里把买的调料都拿出对了对,余下的草药找了三家小诊所买齐后,决定再去想好摆摊地点踩踩点儿。
农副市场偏离县城中心,位于县里没有整改的地带,附近居民不少,工厂更多,市场内的管理不严格,农闲时离县较近的村民都会提上自家东西租个摊位自产自销,走进小巷子道边各种早餐店,麻花、大果子、馒头、包子空气中飘着一股油腻味,陈威还没走近目的地就听到市场内的叫卖声、讨价声、砍肉声不绝于耳,菜贩们大声吆喝着自己的菜多新鲜便宜,还有附近居民的讨价还价,这地儿分早市和夜市,足球场地大小,铁皮棚顶,占地三分之一处用石灰粉标记着几号位,先看先得是租一整天还是一整月个人说的算,他们用着再合适不过了,一些家里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几口肉,趁着这时市场上还没有熟食这种吃食,抢占先机吧。溜了两圈在小摊上花了一分钱买了本旧书,把用左手乱划拉的纸条,夹在书里“打道回院”。
刚走近医院大门就迎来陈爸平天顿地一嗓子:“陈威你跑哪儿去了?老子一睁眼就瞅不见你人,整个医院都快翻遍了。”眼看着高抬的巴掌就要落下,陈威点起脚脑袋往前一顶:“揍吧,往脑门上削。”
“你……”陈爸一甩胳膊:“老子都急成啥样了,小兔崽子等你好了再收拾你。”
陈威小声嘀咕着:“谁叫你说话不算话,答应好好的带着来该里玩,你不领就自己瞎跑呗。”
“主意真正,也不知道像谁。”
“像你呗,你不是我爸吗?”
陈爸没好气的闻了闻:“啥味这么冲鼻子?”
陈威心惊,忘了遮味了抢回:“医院的味吧,爸咱回家吧这味闻多了,鼻子都不好使了。”
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满鼻子满脑子都是药味,还真挺难受,趁着陈爸收拾带来的衣物时,陈威找了个塑料袋把调味料包了一层又一层,拿出买的旧书给他爸看,神秘兮兮的说:“拿了你五块钱买书,你看这书里还夹个条呢。”
“啥?”陈爸眼一瞪:“五块买书?”
“还余下四块,给你。”
陈爸把钱往兜里一塞,接过纸条瞄了一眼:“啥呀,这字写的都看不懂,你可别练这个真坷碜,扔了扔了。”
陈威一挑眉,把纸条撕了几半扔进垃圾筒,父子俩打了个马的士回了家,这坐马车也是有规矩的,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该里只隔一个村收费是一个人二分钱,距离远的价格更高点儿,孩子能抱在怀的就不算钱,像陈威这半大个子得算半个人头,谁说这嘎哒落后,瞅瞅这账算的也挺前卫的嘛。
到了村口父子俩付了车费,陈爸背起儿子步行往家走,陈威看着迎面走来的冯老头,俗话说的好,冤家易解不易结,更何况自己理亏在先,主动开了口:“冯爷爷,没下地呀。”
冯老头自从有了跳大神的那出后,好几天都没抬起头,听到陈威这招呼声,脸一红不自然的摸摸陈威脑袋上的纱布:“这咋包的这么厚呢?”
“就外面多包几圈里子没啥事。”
冯老头搓了搓手,低声下气道:“彬子呀,你也别和俺一样的,上次出的那事是叔做的过了。”
“唉呀,冯叔说啥呢我也是气上头了说话没轻没重的,一个村住着哪有那些合拉话,过了就过了咱以后别提了。”
“那好。”冯老头大笑这个结就过了,猛拍一巴掌提醒着:“你赶紧回家吧,刚看到你大舅哥(妻子的哥哥)从临村过来了。”
“唉,唉,这就回。”说是这么说,陈爸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