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门一票人盯着面具人警戒万分,琴宿打着:"卢掌门不会有事吧?"
锺离道道:"不会,我让属下送他们回冯门,他有尧泽的消息届时会在转达给卢掌门。"
那个"他"便是指带着面具的男子。
琴宿跟锺离道被三娘请上马车,洪安平带着陈以洁抬头对车上琴宿道:"琴宿,水云宗见。"
琴宿打着:"好,二位路上小心。"
他对陈以洁露出宽慰的笑容,陈以洁对他点点头表示知道,跟洪安平一起看着候仙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三十、水云荏苒望云舒(二)
三娘驾车驾的很缓慢,沿着山道一路下去,弯过几个树林,两旁的的风景逐渐从灰灰绿绿的原始林地,道路两旁开始有农民砌着矮牆,在上去的山坡染上丹红的枫叶,远山缀着一丛绿一从橘红,琴宿偶尔掀开帘子往外看,有时候会有农民扛着耙子牵着水牛,或是几隻看家的黄狗对着路过的他们汪汪叫。
这裡带着一种闹中恬淡之感。
琴宿见那适才锺离道用的紫龙很是特别,便打着:"阿离那个龙是如何变出来的?"
锺离道笑道:"之前去北原烛y-in见那附近还有一条幼龙被仙门人士准备扑杀,魂魄要被当地恶鬼吞食,顺手救了,他却一路跟着我入关,只好养着了。"
说着左手黑龙麟护腕一阵紫雾冒出,锺离道声调平淡带着警告意味,道:"没让你出来,下去。"
那雾气像是一个被太后骂的小皇子,自己身份在龙族老高贵了,一下委屈巴巴的又消失不见。
琴宿打着:"他很久没出来了?"
锺离道道:"他换算成人的年纪才六岁,刚刚在古刑林玩无头尸鬼玩上瘾,现在还没静心。"
琴宿想适才飞上天s,he出九鹏剑时他帮了大忙,打着:"让他出来玩玩吧!我还没谢谢他,他叫什麽名子?"
锺离道用左手打个响指,一条雾气形成的黑麟龙身环住他,看不请全貌,道:"尚未取名,这裡空间太小,我们出去。"
说完便拉起琴宿的手,掀开帘子,从行驶的马车上跃下去。
琴宿感到脚下踩着坚实的物体,一条黑龙在他两脚下现行,一甩尾,载着他们往天上腾飞而去,三娘的马车变的很小很小,阡陌田野是切割成的方糖,不少农人抬头惊呼着看他们,几隻鸟儿窜过他们身边
那龙麟乌黑紫金,鲸豚般背上宽度也就仅容两人站立,载着人飞的摇摇晃晃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在阳光下反s,he出墨玉的色泽,适才古刑林昏暗看着是紫麟,随着光线折s,he出不同的光泽威武不凡,锺离道黑靴踏在龙头上,琴宿摸摸龙身打着:"这小朋友生的真俊。"
锺离道笑道:"他就是爱玩而已。"
那条小龙甚有灵性,似乎知道琴宿在称赞自己,呼鲁鲁的叫乐的快速往上攀飞像是要展现自己纯正血统,脚下勐然一偏锺离道撞在琴宿胸口,琴宿连忙伸手揽住他,两人靠的极近,琴宿将手臂收紧,锺离道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胸前,两人髮丝被狂风吹的乱飞,髮尾交缠。
风光明媚,风吹过耳边自成一曲恬淡怡然之调,锺离道差点被自己养的这条没心没肺、见猎心喜的小龙翻下去。
锺离道靠在琴宿怀裡,闻到他身上有股太阳晒过乾爽的味道,见他眼神中彷彿藏着无欲,道:"琴哥哥,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你有什麽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要是有甚麽难过或是烦扰可以同我说说,我希望能多帮你分担好吗?"
琴宿从锺离道身后搂住他腰间,下巴架在他颈窝,右手伸到他面前打着:"以前我在雪山山门,有一阵子过得很难受......想要一死解脱的那种难受...... 解脱的意念不断盘绕,连我自己都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有一次痛苦的发狂,撞塌师父设下的石林,那时候师父问我为何如此,我看着他不敢说实话,因为我知道自己活着就是赎罪,我怕我连这样的惩罚都做不到,我怕的不敢对自己说实话,说,是的,我不想在面对了,是的,我又怕又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琴宿打的手势还是很稳,没有因为回朔过往而带有想要悲悯自己的乞讨,他即是现在沦为一界凡人,还是不会去做凡夫俗子想从外界得到认同感的表情,锺离道想像他说这些话时的音调会是低沉带着沙哑,犹如山风从谷中低吟,虽然悲伤却不烦困,真实却又隐忍。
这样打手势有个好处,耳边呼呼的风声会吹散声音,这样不但能靠得极近,还可以清楚传达自己想法,琴宿又发现当哑巴的好处,心裡偷得一点愉快便将他抱的更紧,锺离道抓上他的左臂,感觉对方心跳咚咚声平稳强健,锺离道知道琴宿不是那个意思,却不断期待对方更多的回应,当动心起念时,自己又必须扼杀那些疯涌而出的情意。
"清平君上善若水,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他始终把我当弟弟,仅此而已,我是魔族,他是仙君,这就是高牆,永远都不可能跨越的高牆 "
锺离道一直反复提醒自己,以免琴宿给予自己一点点的好会扩散太多深层的渴求。
旁边云朵被小龙的风劲私成一条条棉絮。
小龙在雪白的云朵间穿越游走,长长的尾巴上三角状的尾鳍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琴宿觉得自己太蠢了,为什麽这麽久才发现阿离就是那个自己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