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听了他喊田寒嫣夫人,心裡乐的开花,有什麽称呼是由别人喊出来还受用的呢?
肯定就这种不经意的称呼,不小心的捧高,长风丢出几片金叶子赏他,小二双手捧着不断鞠躬哈腰笑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您吃好喝好,要啥拉铃就行!"
田寒嫣看面前丰盛的菜餚,左手横在桌沿,右手跨过鸭r_ou_夹青菜问道:"他作甚喊你官爷?"
长风笑道:"可能我很像某个非富即贵的官员吧!寒嫣妳嚐嚐这块鸭r_ou_,带筋的很嫩。"
锺离道玩味的见长风夹菜给田寒嫣,田寒嫣神色淡淡,没有特别表示,仍在吃青菜,道:"我不吃r_ou_很久了。"
长风劝道:"这是真的鸭r_ou_,这大白菜也好吃脆的,哪!多吃点。"
田寒嫣问道:"我们不是来抓东西的吗?怎麽看起来像是来玩的?"
锺离道靠近桌边打量那些摆盘浩大夸浮的萝蔔凋刻成的牡丹凤凰等等,琴宿很认真的自顾自点点头,他对什麽江东名菜香味扑鼻觉得兴致缺缺,一心想要抓住蛊凋,大师兄却悠哉的点了满桌名菜吃吃喝喝,难道有计策了?
田寒嫣跟一般女子不同,平常也没什麽笑容,更不会配合讨好他人而刻意攀谈,生活单调日復一日,除了研究实践医理,对其他事情似乎都还好,表现不出特别的喜好,大师兄在天庭除了讲究的外表、鹰扬虎视的轮廓、玉树临风的长相、坦然健谈的气场。
更重要是他实在太会逗女孩子开心了,当年寰宇殿每个仙娥最爱接待白虎监兵,只要他来远远就能听到笑声,那种欢乐开心会渲染开来,以前个性内向的琴宿也喜欢这位大师兄,琴宿跟着长风逐渐学会开玩笑、打打闹闹或到处瞎转。
田寒嫣这样的个性通常长风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琴宿突然觉得大师兄不会是"很好,妳这磨人的小妖j-i,ng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所以才会喜欢田寒嫣的?
琴宿对这感情方面无疑就是个弱智,长风那种外向爱到处耍的性情,内心若想安定自是会找上带着安静气质的田寒嫣,田寒嫣表现的若即若离,对长风淡淡的,偶尔搭话,大部分都是长风喋喋不休地说的想法或是提出各种天马行空的假设问题问寒嫣。
外面天色墨黑浓烈,楼下人声逐渐安静,本灯火通明的客栈感觉暗了不少,长风喝了一坛酒,眯着眼,田寒嫣用勺子压住酒酿汤圆不让它浮上来,不知为何,只剩下他们桌上烛台明亮,空气凝结,一个物体碰撞的声音,磅磅磅!
田寒嫣问道:"谁在敲门?"
磅磅磅磅!
长风继续喝酒道:"听起来不像敲门,像撞门。"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田寒嫣握紧指尖两枚银针,神色紧绷道:"现在怎麽办?楼下突然都没人了。"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长风一手掷酒杯,田寒嫣压低嗓音,倾身向前拍着他手臂道:"长风,长风!你后面的楼梯上……"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田寒嫣汗滴在桌面上,变成深色的圆圈,语气紧张道:"长风,它想干嘛?它刚刚还站在三十呎外……方才烛火一闪就变成二十呎外了……"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像是很多人争先恐后的挤到门边上撞击,用手勐力拍击门板的声音,可整座客栈只剩下两人,还有观看的琴宿三人。
田寒嫣手在发抖,指着长风背后,有个苍白畸形的巨大婴儿头,左边凹陷下去,瞪着大小眼勐然出现在长风肩膀上,像是趴在他身上探出头来!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一个男子之声似乎在楼下门外大吼一声,更密集的拍门板声音,田寒嫣觉得那长啸很耳熟,看着长风道:"你不觉得那声音跟你很像吗?"
长风摇头道:"是异界之术,不要轻易相信妳看到的,听到的。"
田寒嫣稳住语调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颤抖道:"那、那我能相信什麽?"
长风一拍桌面,将手上酒杯往上抛,纵身跃起,将她抱入怀中瞬间右腿扫出,雷电交加,鹿叉状的紫电磅的将酒杯炸成碎片激s,he出去,瞬间那些怪异的拍门板声音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浓密黑烟不断往上窜,夹着鬼哭狼嚎的刺耳尖叫!
长风抱着她,唇贴在她耳畔道:"信我。"
田寒嫣靠在他怀中感到一阵温暖可靠之感,心里一阵憾恨,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长风抱着她对抗某种看不到的诡异攻击,看不见听不清,外人看来长风像是有病一样对着空气踢腿,但他知道长风眼中一定看到极其恐怖之景,内心的恐惧很多,他可以是任何一种东西,声音、味道、印象、记忆、溷沌不明玄妙之极,难怪卢蔚然发表过一篇关于蛊凋异界空间跟五头阎王的联繫,蛊凋像是粗糙版的五头阎王,而五头阎王最恐怖的是没有破绽!
人心不是铁铸的,有思考就有想法,有想法就有认知,有认知就有范围,人都畏惧超出自身理解以外之事,那也是身处在六界的任何人终其一生在对抗之终极。
五头阎王便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