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不忘吹捧:“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不必为了此等下作之人气伤凤体。”
几个侍卫上前来要将人拖走,凤无邪周身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凤体?就你也配称凤?给自己贴金也就算了,别辱了凤凰一族。”
皇后明目一睁,呵斥围观众人道:“还不把他拖下去!难道要本宫亲自动手?!”
几个侍卫壮着胆子伸手,一把按在凤无邪的胳膊肩膀上,本以为此人身带冰刃,碰了他非死即伤,谁知这看似谪仙一样的男子竟和普通人无异,只是衣着单薄体温略低,想到这薄衫之下的肌肤,那几个抓他的侍卫竟红了脸。
凤无邪仍是不为所动,他身边伺候的宫女却急了,跪下去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害的皇后动怒,一并将她们发落杖责。
侍卫们轻松的将凤无邪提起来,不由分说就要往敬事房拉去,凤无邪重伤未愈无力挣扎,只回头看了一眼皇后什么也没说。
他凤无邪天雷之劫都历了,怎会怕这些小伤小痛,只是他本上仙,被凡人加诸在身上的一切,都会由因果报应反作用在对方的身上,所谓种善因结善果,做恶事得业报,世人愚昧,所经劫难皆怪罪上天不公,殊不知却是报应不爽。
凤无邪好似看到皇后将来的惨淡之状,竟还有几分同情。
才刚走两步就碰到了风风火火的众人,为首之人明黄朝服还未换下,他身段修长大步行来,身边跟着的人几乎都一路小跑。
“放手!”
南宫轩怒喝一声飞快上前扶了凤无邪,浓眉含怒,不苟言笑的帝王俨然动怒。
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惶恐跪下,南宫轩上上下下将凤无邪看了个遍,方松了口气:“可有伤到?!”
“不曾。”不动声色的脱离男人的怀抱,凤无邪站远。
南宫轩这才负手看着地上跪着的妃嫔:“若是无邪有了闪失,让你们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泄愤!”
“皇上!”皇后大惊,抬起脸来已是花容失色,他与南宫轩成婚多年虽无浓情蜜意之态,但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眼前之人纵是做了皇帝也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这位皇后颜面尽失!
“皇上!您,您为了一个男宠居然不顾多年夫妻情分!要置臣妾于死地吗!自古以来,色迷心窍如夏桀商纣!祸水倾城,家国覆灭!皇上难道要重蹈覆辙走万安帝的老路?纵是要臣妾一死,臣妾也要以死明鉴!”
皇后说着已是声泪俱下,凝噎之态也感染了两位妃嫔哭啼不止。
南宫轩负手呵斥道:“放肆!拿朕和那昏君相提并论!你们几个都该死!”
“皇上饶命!”另外二人惊叫:“皇上饶命!皇上!看在臣妾伺候您一场的份上,皇上饶命啊!”
瑞妃和丽妃见帝王真的动怒,忙不迭的又抱了他的腿磕头求饶。
南宫轩极为不耐的将这二人踢开:“方才你们是要怎样置无邪于死地的!要不是朕得到禀报赶来,现在后果已不堪设想!要想活命也可以,除非他原谅你们!”
“公子!公子饶命!方才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啊,公子饶命!”
凤无邪蹙眉,看着自己洁净的衣袍下摆沾染着二人肮脏的尘泪,抬头看向皇后的时候,她虽然哭啼不止但仍难掩傲骨,背挺的笔直,跪在南宫轩脚下。
只这一会的功夫,两人的处境就倒了过来,凤无邪突然觉得做皇帝真不错,翻手云,覆手雨。
只是,他为何要原谅这几人,方才要打死他的时候,这二位可有求情,可有手软?
“你们家务事,本君不便多言。”
凤无邪拢了袖子,凤目轻抬,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南宫轩。
那两位妃嫔哭的更加厉害,皇后终于维持不住,几乎瘫软在地。
而那位一国之君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凤无邪一眼,见他也在看自己,终于开口道:“赐鸠酒!”
凤无邪心里咯噔一下,这人还当真果断狠辣,连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妾都可以痛下杀手,是做给他凤无邪看的,还是……
春光明媚的后花园却风云变色,妃嫔哭喊的声音惊飞了林中的鸟雀。
小太监们不敢耽误,飞快的端来了三杯鸩酒,叱咤后宫的三位女中英杰如此丧命还真是千古未闻,小太监忍不住抬眼去看凤无邪,只见他白衣胜雪,在阳光中让人不敢直视。
三人都不肯喝酒,尤其是皇后,嘴中喊着要见父兄,要让父兄评理,否则死不瞑目。
自古以来,后宫的女人都与前朝的臣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后宫不稳则前朝混乱,想必皇后的母家亦是大壅举足轻重的家族,而她的父兄一定是朝中肱骨,南宫轩激怒的不仅仅是皇后的母家,更是整个大壅的根基。
三只酒杯强硬的递到三人嘴边,他们挣扎的衣衫凌乱,钗环掉了一地显得有些滑稽。
凤无邪扑哧一声轻笑:“饶了她们吧。”
就好像看厌小丑的表演,他摇着头缓缓踱步离开,雪衣墨发,男子风华绝代艳压春华。
三杯酒洒在了地上,三人衣衫凌乱惊魂未定哭啼不休。
南宫轩轻声吩咐道:“送皇后回宫休息。”
言罢看了一眼皇后,抬脚离开。
他早就料到,凤无邪肯定不会要这三人性命,他本性良善,否则那日在山上也不会从山贼手中解救自己。
这一出虽说是为了震慑皇后,更多则是为了讨凤无邪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