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溪走上前去,把她扶起来。
这下,两名官差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一个普通的妇人,竟然认识陛下?而且听陛下叫得还挺亲热的。
这两个人被唬傻了。
“你们都下去吧,让朕单独和她说话。”
“等一下。”
伴溪温柔地望着潘星霓。
“陛下,如果不是他们带我来这里,恐怕我一时也赶不过来,我答应过他们有赏的。”
伴溪微微笑了一下,“重赏。”
那二人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叩头谢恩。
“春喜,带他们下去吧。”
“是,陛下。”
帐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好大的雪,你从哪里来?”
“陛下这样的话倒是不见外,怎么不问问现在在陛下面前的究竟是潘星霓还是连奉的王妃?”
“你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你在。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潘星霓笑了笑,她们两人的默契,这么久了还在。
“我今天急着见陛下,确实有一桩很重要的事要告诉陛下,只是说来话长,但时间紧迫,我才出此下策,骗官差说我知道福雪康的下落,要他们一定带我来见陛下。”
“没关系。”伴溪笑起来。
“你冷不冷,我让他们再拿几个炭火盆来。”
“不用了,陛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再这里停留太久。”
伴溪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这么久了,你还是要走吗?我以为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潘星霓的心也疼起来。“我还会回来,走,也只是暂时的。”
伴溪的眼睛里这才又有了光芒。
春喜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碗茶。
“姑娘,请用茶······”
潘星霓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那茶,正要道谢,却发现递茶之人并不敢看着她,心中正疑惑。
“等一等!”伴溪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潘星霓停下。
春喜浑身开始发抖。
“春喜,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你平时做事最是稳妥,到底怎么回事?”伴溪严厉地望着他。
春喜跪下,眼泪开始往外流,只是呜呜咽咽,也不敢做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伴溪看了一眼那茶,厉声问道:“你说,茶里是不是有毒?”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春喜一个劲地叩头。
伴溪雷霆震怒,声音却十分冰凉。“是谁给你胆子这样做的,说,朕饶你一命。如果你还要骗朕,莫说是你,就是你的族人也人头不保。”
“陛下离宫后,皇后娘娘成日心情抑郁。师父他老人家,皇后娘娘不会怎么样,但是小人们······小人们······皇后娘娘派以前陛下宫中当值的内监们去照顾公主殿下,师父也不能管。小人们去了以后,皇后娘娘对小人们处处刁难,时常说小人们没有照顾好公主殿下,对小人们就是一顿毒打。”
春喜掀开自己的衣服,伴溪顿时大惊,果然白皙的胳膊上都是类似鞭子抽打的痕迹。
“怎么之前不告诉小耗子,让他告诉朕?”
“师父说,皇后娘娘也是可怜的人,她把怨气撒在我们身上,好过憋在心里,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就是要为主子着想。师父也是看我实在可怜,心生怜悯,才安排我过来服侍陛下的。”
“那你为何要毒害她?她和你无冤无仇。”
“皇后娘娘知道小人要来服侍陛下时,就给小人看过她的像,告诉小人陛下会叫她‘星霓’。皇后娘娘威胁小人,如果不找机会除掉她,娘娘会让我的家人们全部死得难看,小人惶恐······如果毒杀了她,小人会马上自尽,陛下仁爱,一定会以为我只是被收买,不会累及家人,这样至少可以保全家人。”那小内监显然也是十分惊惧,声泪俱下。
☆、放下恩怨共图谋
“你走吧,朕知道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入宫。”
春喜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末了边擦眼泪便叩首:“谢陛下不杀之恩。”
“你把裘将军叫进来,朕有话吩咐。”
裘军贤进帐内,看到了潘星霓,好不惊奇,仍然行礼,潘星霓也点头回了一个礼。
“陛下召微臣来,有何吩咐?”
“传旨,皇后失德,趁朕不在宫中,未能管理好后宫,为难下人,教唆下人下毒,心胸狭隘,褫夺皇后封号。”
裘军贤大惊,联想到刚才哭着叫他进去的春喜,似乎一切都明白了。他忙叩首道:“陛下,三思啊!此时陛下不在宫中,皇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一定悲伤欲绝,念在娘娘与陛下有育公主的份上,还是等陛下回宫再发落吧。此时陛下不在,宫中形式本就复杂,此时再废了娘娘,不利于宫中的稳定,陛下,微臣恳求陛下三思。”
一直不做声的潘星霓开口了:“陛下,裘将军说得没错,此时陛下不在宫中,废后这么重大的事自然不能如此草率,此时大豫腹背受敌,再废后恐怕惹得朝堂上人人自危。”
“朕已经对她万般容忍,她竟然做出这种恶毒的事。”伴溪脸上一副嫌恶的表情,“这口气,朕忍不得。”
“陛下三思啊——”裘军贤只是一个劲叩头。
伴溪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她的账,朕回宫后与她算清。看来她如此嚣张跋扈,是笃定了朕不会再回宫了,她便作威作福,为难下人。”
裘军贤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