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黄，不知何时洛水边停了歌舞声陷入了一片安宁之中，扭头看向窗外，月光清冷明亮，一如梦中。

在床上呆坐许久，朱佑樘准备下床，却听见东方不败低沉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可是要用茶？”

朱佑樘心中一惊，随即定下心来，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东方不败手中拿着书卷披了一件外袍躺在外间的卧榻上正看向他，眼波深邃，神情淡然。

朱佑樘心中大骇，东方不败在这里做什么？

朱佑樘来到桌边，倒了两杯茶走到东方不败面前递给东方不败一杯，因为之前搁置许久，茶已经变得冰凉。

“教主，请用茶！”

东方不败看见朱佑樘的举动，微挑了眉毛，坐起身来放下手中书卷，伸指接过朱佑樘递过来的茶水。

朱佑樘的视线顺着东方不败白皙修长却不柔软的手指滑向东方不败的胸膛、脖颈、最后是面孔，这些日子东方不败的皮肤越来越细腻。

心绪有些杂乱，定了定视线正要将手中茶水饮尽，却被东方不败拦下。

朱佑樘抬头望向东方不败满脸疑问，却见东方不败将他手中的那杯茶递到朱佑樘面前。朱佑樘疑惑接下，在触到杯身的时候心头一震，杯子竟然是热的，而刚才的冷茶此刻还冒着热气，难道是刚才东方不败用内力将茶变热的。

东方不败很满意的欣赏着朱佑樘此刻的惊讶，微勾起嘴角愉悦道：

“你晚间饮了太多酒如今又喝冷茶伤胃。”

茶杯间漫出的热气熏红了朱佑樘白皙俊削的面颊，朱佑樘定定心，将手中的茶放下坐在桌边恭敬的向东方不败询问道：

“不知教主为何会和属下房中？”

东方不败挑眉明显的不赞同：

“你的房间？这日月神教旗下资产万千，无一不是本座的，怎得会是你的房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朱佑樘皱眉。

东方不败站起身来大笑，背上外袍滑落：

“杨总管，你乃日月神教的总管，说出此言岂不是有悖我神教教义之嫌。”

“教主掌握的不过大明九牛一毛，这天下终究是大明的！”朱佑樘神情严肃。

东方不败走近朱佑樘，削峻霸气的面容就那么浮现在朱佑樘眼中：

“朱姓王朝不过是本座掌中任本座拿捏的一只幼犬，让它生则生，让它死则死！”

朱佑樘被东方不败熠熠眸光看的有些心慌，但还是挺直腰板儿，反驳道：

“教主未免太过霸道。”

东方不败凑近朱佑樘，温热的鼻息传递到朱佑樘面颊上，凌厉的眼角微挑，随后转身望向窗外寂静夜色，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东方不败今生注定无子无女，唯有纵情而活方才对得起这天地山河。”

朱佑樘听闻心中一震，随即敛下眼眸，是呢，东方不败这一生已经注定无子无女，纵然今后百年以后也无亲人穿的一身白衣守在灵前。

他呆了呆看着东方不败寂寥的背影，几度张口，却又无话可说。安慰不可说，同情不能说，东方不败犹如天下的王者般骄傲，他断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和安慰。

朱佑樘走至东方不败身旁，同东方不败一样望向天际夜空，窗外传来阵阵水声。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倾城都说出来让十三姨二更了，十三姨怎么好意思拒绝？今日一更·走起~爱你们么么哒

第13章 第十三章

朱佑樘想起那一年他也曾向东方不败这般，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寂寥星空，只是那时他面前的是黄河水岸，东方不败面前的是洛水滔滔。

那时，他是一个人，这时，东方不败身边还有自己，至少现在，他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把温暖传递给更外一个可能也在渴望温暖的人。

朱佑樘握住东方不败的手指，紧接着是手掌，再贴紧的，是胸膛。

东方不败的手指冰凉，在朱佑樘握上来的一瞬间，东方不败心中波涛汹涌，只要他一抬指，握着他手的男人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可就在动手的一瞬间，东方不败脑中突然想起那日黑木崖上，红姑的卧房中那个两岁的小人儿满目伤痛，问他：教主可曾听闻，黄河决堤万里，人间如同炼狱？又想起那日黑木崖后山洞穴的无极泉中男人含着他的嘴为他运功疗伤时的样子，还有后来他靠在男人的怀里一夜好眠。

东方不败的思绪竟然出乎意料的陷入了从前的场景中，待回过神后，已经被身后的男人握紧手掌，滚热的胸膛贴上后背。

东方不败静默，允许了朱佑樘的举动，两个人都紧紧穿着里衣，彼此间的温度毫不吝啬的传递给对方，连心跳都慢慢统一成了一样的频率。

“教主，若是你一生无子，那你百年之后我便是你的儿子。”语中未尽之意全都压在朱佑樘心底。

为你穿白衣守灵，送你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