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健次凶狠的表情突然迷茫了一瞬,继而又变得凶狠:“不可能的,当年他死的时候就在这里,每天都有人看着他,他临死之前那段时间精神时好时坏,就连记忆都出现了混乱,他根本不可能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写信给你,就算写了,也出不去这里更送不到你的手里。”
美和摇摇头,“竹内先生您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狂妄和自我,总以为自己掌控的事情不会有意外。琉生父亲当年的精神状态如何我不得而知,但这封信的的确确是他托人转交给我的,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亲自看一眼,至少你能认得他的笔迹吧。”
信封表面写着“给朝日奈美和”几个字,字迹有模糊的迹象,信封纸张也黄得厉害,能看出的确年代久远,而且那字迹的确是琉生父亲写的。
竹内健次还在迟疑。
美和继续说:“这封信是写给我的,但除了把琉生托付给我之外,其他的那些话我想应该是想通过我传达给你。”
“信上都说了什么?”
“许多事情,从你们相识开始。”
竹内健次慢慢放下枪,朝美和伸出手,“好,你把信给我!”说着,他推了琉生一把,把他推到了美和面前,然后,他接过那封信。
身边的警官示意周围的警员逮捕竹内健次,但被美和制止,“让他把信看完吧。”
趁此时机,兄弟们赶紧簇拥着琉生离开这里,当他们进了电梯,突然听见竹内健次压抑的呜咽声……
琉生从沉眠中惊醒过来,视线所及发现房间的摆设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纯白无垢的窗帘、熟悉的书桌有他亲笔画的发型草图、纯原木色调的衣橱、他最喜欢的被子、床头柜上有他用来喝咖啡的卡通杯子,还有许多他跟兄弟们从小到大的合照——
这是他的房间,不是竹内健次用来囚禁他的别墅。
琉生捂着脸虚脱地呼出一口气。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美和,她端着托盘走到琉生的床前,把稀饭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拉过椅子坐下,慈爱地抚开琉生脸上杂乱的头发。
“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
琉生抓住美和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没关系,关键时刻妈妈不是赶到了吗?我没事。”
美和干脆坐到床沿上去,把琉生搂在怀里,“可怜的孩子!”
竹内健次心甘情愿被抓了进去,琉生只简单问了一下美和他的处理结果,具体过程还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琉生没问美和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但看到竹内健次那样的人颓然跪地哭泣,一副欲死的悔恨之色,想来里面的内容定是父亲对他说出了许多当年不曾说过的心里话,让他意识到了一些曾经忽视的事情,从而触动了他心底压抑许久的痛。
有关父母的事情,美和在家的这段时间每天都陪着琉生,将她所知道的一些往事都讲给他听,让他对自己的父母有了很多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