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庶弟不安分,想要上进一步,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这位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我许诺他,等我登基以后,必定封他一个铁帽子王爷,世代罔替,他这人啊,像极了前太子妃,眼界窄,只想要能够拿到手的利益。”
孙元晦还是觉得不妥,这夺嫡争位是男人们的事情,他们之间博弈陷害杀人都是常有的事情,可要是拿女人来做文章,可不就太过阴损有失风范了些?
看到孙元晦不甚赞同的模样,姬晔心中暗暗啐了一口,酸儒就是酸儒,到了这地步,只要弄死个把女人就能往前走,能砍掉太子和姬隐的臂助,这样轻松的好事何必要为了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弃之不用?
“您放心,钟府那边的消息绝不会有假,那位钟平胡的娘子,这心里面可是另有其人的。”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不但能毁掉太子和姬隐的联姻,甚至还能让姬隐最大的臂助钟破虏背上勾|引嫂子逆伦背德的脏臭名声,姬晔这心里就有说不尽的得意。
孙元晦看着姬晔这样,就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
唉,也是这位六皇子被宁嫔这些年压制的太狠了些,一朝有权在手,这刚愎自用的本性就露出来了,他不过区区谋臣,说白了跟奴婢也差不到哪儿去,劝不住的。
东大街。
钟平胡拿着弟弟寄来的回信,按照上面所说袁芳菲喜欢的东西,挨个商铺进去买。
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怀里都快抱不下了,苦笑着对视一眼,还是胆子更大的奉笔凑了过去,“爷,要不咱们先把东西送回去,明儿再来买?”
“水红色带云纹的缎子,嗯……这个水红……”平胡根本没有听清奉笔说了什么,一个劲昂着头到处找布庄。
奉笔只能提高了音量,“爷,咱们先回去吧,您要再买,咱们也抱不动啊!”
平胡这才发现两个小厮抱着满怀的东西,走动的姿势都非常小心,生怕掉下来点什么。
平胡这才笑着一拍脑门,“今日未坐马车,再买确实带不回去了。行了,咱们这就回去吧。”说着把手里的信笺仔仔细细地折好塞到了怀里。
带着两个小厮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大哥衣冠不整地往出跑,侍墨和奉笔俩人怀里抱了太多东西,这没来得及挪开,就被急匆匆的承志给撞的滚倒在地。
平胡赶忙拉住踉跄着要磕到地上的大哥,“大哥,你这是怎……”
承志摆了摆手,粗喘着气说:“你大嫂要临盆,可产婆说胎位不正,她们揉了半天也不得其法,我得赶紧进宫,求陛下把给后宫主子们准备的女医赐两个下来!”
平胡一听脸色也绷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临盆了,不是离产期还有半个月么?
“大哥也总不能跑着去吧?侍墨,快去牵马!”
承志苦着脸,“上头今日才下了令,临近圣寿节,城中一律不得纵马!你没看这几天连牛车都没了?你帮我去隔壁府中请姨母过来压阵,我先走了。”说着风一样地窜走了。
看着大哥疲于奔命的模样,平胡由衷地怀念破虏了,要是老三在,他轻功好,要不了一时半刻就能到宫里了,何必让大哥这么个挣命法儿。
产房里,宁慧看着脸色青白,喊叫都没有多少力气的大侄媳妇,这心里忒不得劲。大侄媳妇如今也是年近三十的人了,这十多年来又接二连三地生了三胎,这身子本就坏了不少,这次怀胎又闹了个鸡飞狗跳的,怀相十分不好,现如今就盼着老大赶紧把女医从宫里请来,否则怕是得一尸两命。
“老参呢?先别去熬参汤了,赶紧切两片让她含着,补补气血!”宁慧转头吩咐了一声,又俯下身子紧紧握着石氏的手,坚定地对她说:“大侄媳妇,你放心,承志去宫里给你请女医去了,你现在放匀了气,再忍一会儿,这女医就到了啊!”
石氏摸着圆滚滚的地皮,声音嘶哑凄厉地说:“姨……姨母,儿,儿子!如果不行,保儿子!”
宁慧简直恨不得扇她一巴掌,可现在不是训人的时候,她只能笑着安抚:“胡说什么呢?这女医的本事最大了,当初我生我家老二的时候,也是胎位不正难产,这女医一来呀,给我这儿揉一揉,那儿推拿推拿,用不了一个时辰,我就顺顺当当地把老二生出来了!”
屋子外面,素薇看着几个表妹都是泪眼汪汪,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轻叹一声,走过去抱起了最小的四丫头,“四丫儿,你别怕,你娘一定顺顺当当地给你生个弟弟出来。”说着又拍了拍大丫头的背。
二丫头听素薇这么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尖声喊道:“素薇姑姑,你说真的吗?我娘真的能顺顺当当生产吗?”说着又咬起手指头,“我……我怕啊……我听说当年祖母生三叔的时候,就是这么生了一天一|夜,到最后三叔是生下来了,可祖母也……”
大丫头平日里最是稳重温柔的一个人,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只能拿帕子蒙着脸默默哭泣。
这个世道,女人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有多少女人在跨这道坎儿的时候没有过去,直接死在了这上头?!四妹还小不懂事,可她懂啊,若娘就此去了,爹爹正值壮年,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要续弦。
这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君不见她最好的手帕交,威远侯府的大姑娘,当初她娘就是为了生儿子,结果一尸两命。刚过一年,她爹就娶了现在的夫人,这夫人进门以后连生好几个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