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自己被皇父安排到这么华美一所宫殿时的感激和心潮澎湃,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现如今,这颗心跳的很平稳啊。
他一脸激动的表示要四处看看,打发了身边的宫人们,只留下了一位小太监随身伺候。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凉亭,姬隐递过去一块金饼,温声道:“你做的很好。”
如果破虏在这儿,他就能认出来,眼前这个一脸谦卑的小太监正是前日引他去梅林的许听事。
许河赶忙跪下磕头:“不敢当主子嘉奖,这本来就是奴该做的。”
“拿着吧,你娘的病是个花银子的症候。”
“多谢殿下赏赐,奴……奴万死不辞。”这位主子自己都过的紧巴巴的,却还想着他娘的病,许河捧着凉冰冰的金饼子,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主子,您放心吧,奴打听到了,钟三公子自请当您的伴读,待您去南书房上学的时候,就能见着他了。”
“他自请的?”姬隐摸着新衣上的衣褶,忍不住绽出一点嘲讽的笑意。钟破虏你不是要去当大侠吗,怎么要为了一个可怜的小皇子陷入皇宫这样的腌臜之地?
“回主子的话,御书房那边传来的话是这样的。还有,三皇子那边也得到这个消息了,好像有什么动作,望主子小心。”
“呵呵……姬暄,跳梁小丑而已。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许河退下之后,姬隐站起身来,看着湛蓝的天空,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
回来了!
佛祖无眼,居然放他这头满心恨意的恶鬼从地狱爬出来,回到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过去了。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拖后腿的娘,也不会有顺从父亲意思只为求得一点关注的七皇子。
他这辈子要的就是复仇,是权势,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娘,你不是总一边折磨我,一边说活着就是受罪不如死了好吗?儿子满足你了,替你了结了这份痛苦,不知你现在满意了没有?哦,你别急着走,你不是很爱皇父吗?不要着急,我会尽快送他去陪你,就当报答了你当年的生育之恩,如何?
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呵……钟破虏啊钟破虏,若你尽心帮我,像上辈子对待姬康那样,为我披荆斩棘,待我登上帝位,说不定会看在你的面上,给钟家一个体面的死法。否则,就冲你爹上辈子暗地扶持老四作收渔翁之利的行径,我不但要这世间再无钟家,还要你钟家被世人唾骂。
钟家是好,可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什么胡人入侵,什么边关告急,什么民不聊生,那与我何干!
不知,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如何?
☆、两对母子
七皇子要出头了。
在皇宫这样的地方,皇帝一有什么动作,后宫之人总能第一个得到消息,更何况,这次皇帝的赏赐那是大喇喇摆出来,没有人能不知道。
听到宫女汇报的时候,余皇后正在剪花枝,一不小心就把精心呵护好几年的海棠给剪残了,她直接将剪子扔到宫女的头上,“呵呵,陛下你真是好,真好啊。”
跪在地上的宫女被这一剪子砸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发出一丝丝动静,她跟随皇后已经接近三十年,对于她的性格,对于她对陛下的感情那是一清二楚的,这个时候很明显主子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她这点伤算什么。为了避免被更大的台风尾扫到,宫人赶忙把头垂的更低,连呼吸都忍不住秉住,生怕惊动眼前这位暴怒的母狮子。
皇后一把打翻了盆栽,保养得宜的脸上因为气怒显露出几分老态,“那个贱种,那个贱种……本宫要他死!”
坤宁宫的众人跪了一地,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解一二句,尤其是听到皇后最后这点话,简直恨不得把脑袋缩回腔子里去。
“都杵着做什么?气怒伤身,不知道劝解主子,孤看你们是嫌脑袋长的太牢靠想松动松动?”忽然,殿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随后,一个青年逆着光走了进来,只见此人轻袍缓带,长身玉立,一张与皇后酷似的脸堪称精致如玉,本应该是很阴柔的长相,却被他通身的贵气和两道飞斜入鬓的剑眉给冲的一干二净,反而带出一种高山白雪的凛然之感。
午后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融融的光晕,好似谪仙现身人间一般。
看到此人出现,坤宁宫的宫人们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收拾东西,忙碌起来。
“我的儿,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跑去惊动了你?”皇后看到这人一出现,马上就转怒为喜,刚刚还杀气腾腾的说要索人性命,此刻都春雪消融变成了温水一般的爱意。
此人便是初生就获封皇太子,至今已当了二十一年储君的姬昊。昊者,从日从天也,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当初姬戈得到这个儿子时有多么喜爱和激动了。
当初姬戈初初登基为了出当年的一口窝囊气,斩杀流放了不少朝中大臣,引起朝堂人心动荡,又正赶上江南大水,官员们人人自危无心治理,民愤四起,甚至有传言说当今的位子来的不正,大婚八年无子,就是上天在惩罚他,大梁社稷危矣。
而嫡长子的到来大大的缓解了姬戈的困局,长子出生才三天,姬戈就下旨礼部,“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诞生嫡子。兹者钦承先帝遗命,建储大典,宜即举行。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