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晚被逼问至此,再也熬不住了。她双眼含泪道:“是民女,是民女自己仰慕皇上,这才央了叔父找机会让我接近皇上。一切罪责与旁人无关,民女愿一力承担。”
弘历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又将她扶起坐在一旁,轻声道:“告诉朕,你的叔父是谁?”
赵妍晚见弘历神情缓和过来,以为还有回旋的余地,便只是凄哀地瞧着弘历,并不开口。
弘历见她这副模样,语气倏地变冷:“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查不出来么?”
赵妍晚此时才明白,弘历是真的生气了,她颤声道:“皇上……民女不能说。皇上若要治隐匿欺瞒之罪,民女……不敢有怨言。”
弘历闻言,沉默许久。久到赵妍晚已经失去了僵持的勇气,弘历方才回转身道:“你回去吧,今日之事,朕会让人守口如瓶。一个花季女子,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赵妍晚霎时间泪如雨下:“皇上……皇上,您要是真心怜惜民女,就留我在这儿过一夜吧。”
弘历怔愣片刻,厉声喝道:“简直荒唐,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别怪朕赏你罚酒。来人啊,把她押出去。”
最终,赵妍晚是被压着出去的。尽管如此,她仍旧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生怕旁人发现这处的响动。
来时她是被暖轿抬来的,去时她是被皇上赶出来的,可没有暖轿的待遇。柔弱的姑娘经过拱门时,猛然瞧见了和珅的身影。
和珅瞥了赵妍晚一眼,冲侍卫笑道:“两位辛苦了,把这位姑娘交给我吧,我自会将人稳妥送到的。”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犹疑。
和珅温声道:“两位还信不过和某么?”
两个侍卫忙笑道:“和大人哪里话,下官这就去向皇上复命。”
赵妍晚被松开时,身上穿的还是那条特意换上的薄质纱裙。在冬夜的寒风中,饱受惊吓的女子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