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逐一被侍卫打开,比对之下,数目竟然刚好能跟账目对上。
领头的侍卫向弘历回禀道:“皇上,核对过后库银的数目与账本上的比照,并没有差额。”
国泰原本一身冷汗地等着弘历严旨发落,见此情景不由地愣住了。他暗自瞟了瞟徐绩,见他唇角呛着一抹笑意,心知他必然在存银上动了手脚。
心下震惊的同时,却又松了一口气。他刚抬手擦了把汗,就见和珅抬眼望了过来。
和珅瞥了他一眼后,径直走到一个银箱旁,拿起一锭银子仔细瞧了瞧,随后便笑道:“皇上,这银子的数目是不错,但成色却不对。”
说着他拿起了一锭银子,递到弘历跟前:“皇上请看,这一枚是成色极好的齐鲁银,呈马蹄状,一般属于官铸;而这枚是成色较次的小锭,呈馒头状,一般是私铸的。徐大人,下官想问,这银库中银子虽然数目是对的,但成色为何参差不齐,难道入库之时没有清点么?”
徐绩没料到和珅如此心细,凝滞了片刻后方才应道:“这里头的确有四千两银子是向济南城的钱铺赊借的,那是前任离任时就留有的亏空,臣这也是没办法才赊的银子。”
和珅闻言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弘历。弘历沉默片刻,沉声道:“先去看看粮仓吧。”
一行人遂出了银库,这一回国泰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再跨长凳时也没有再出洋相。
轮到徐绩开粮仓时,他的动作倒是利索得很,粮仓里的袋子同样装得满满当当的。这回徐绩抢在众人面前回禀道:“皇上,这粮食的袋子可开不得,若是开了一旦受潮,粮食就废了。
和珅走上前去,逐一摸了摸那些麻袋。忽然他的手顿住了,在其中一个袋子边上,他居然摸到了一些砂砾。和珅用手搓了搓,发现确实是沙子。
和珅冷笑道:“徐大人,如今可是冬季,山东已经许久无雨。就算粮食在此时开封,也并不会受潮。”
徐绩被和珅合情合理的说辞噎住了,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和大人……你这……”
和珅见他一副受了委屈,无处诉说的模样,失笑道:“徐大人,你不敢开封,莫不是因为这粮食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徐绩被步步紧逼,只得妥协道:“好,下官今天就豁出去了。”他指着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将那两袋麦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