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唐潆自幼养在她生?*肀撸秛换岱⑸这样的事罢;
无数次地,颜祎会在心中这般想道。
从洞悉了唐潆心事之后,颜祎便曾起过念头,唐潆还未亲政,根基未稳,与其让她一错再错以身蹈祸,背上千古骂名,不如将她从帝位上拉下来,撵她出京,回到姑苏,她自有她真正的血亲父母疼护。
这般,彻彻底底断了她与她之间的联系,绝了她心中的妄念。
其时,颜祎尚以太后的身份奉行先帝遗诏垂帘训政,身后又有颜氏,她要扶持新帝,不说轻而易举,但终归不会棘手。
她已思虑得如此清楚周到,足见她本是个心狠之人,否则岂会将二人间十数载的母女情分抛诸脑后,当初与颜逊斡旋时更不会将自己的性命算计在内,如今才累及双目。
但最后,颜祎却让步了。
只因目睹了唐潆精神衰颓,萎靡不振,形销骨立,颜祎时常会想,不是自己的亲女,可为何她会像从自己身上落下来的骨肉一般,令她心疼,令她心软,令她舍不得。
无论扶持谁即位,即便再有自己叮嘱群臣劝谏,更哪怕小七已是庶人,于帝位上有半分威胁之人,新君定留不得。
颜祎不会让她身陷险境,决计不会。
但是这份心疼,这份心软,这份舍不得是如何渐渐掺杂了别的情绪,颜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