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害同门,还做出,还做出这等淫秽之事,师兄难道要姑息!”清净道人整张面都涨红了,显然气得不轻。
无为道长摇了摇头,却是看向陆玉弘,陆玉弘虽面色惨白,但看向江元白的眼神中分明有关切之意,想必并不希望他死。
“并非我要姑息,只是一来,玉弘与他感情向好,你若杀了元白,只怕玉弘心中魔障永远也除不去。二来,师弟,你现下下得了手,此后可会后悔?”
陆玉弘弯膝跪下,磕头道:“弟子请命,求师父留他一条性命。”
“玉弘,你……”清净道人几乎要落泪。
陆玉弘也是苍白脸颊,满面泪水,又重复了一遍,道:“弟子请命,求师父留他一条性命!”
武当山上,江元白与他相处最久,最像兄弟,如今竟有这样的事,不由得人不痛彻心肺。莫说心软的沈修文,便连程洪武眼中也似有水光,叫了一声“师弟”,似是想要劝诫,然而想到那罪魁祸首是谁,却又无法出口接下去的话语。江元白在武当山上这么长久,他们岂能忍心出声叫清净道人置他死地?
“我……我……”清净道人双手颤抖,身子起伏,老泪纵横,半晌也说不出承诺之语。
江元白也是含泪,然而含泪中却又满是欣喜,似乎想不到陆玉弘会为自己说话。
“……师伯,元白乃是你的弟子,弟子恳请,恳请你留他一条性命,至于他……他所做那般恶事,将他逐出武当山门,废了武当武功,永不再收,便也是了。”
“师兄!”江元白失声。
他宁愿陆玉弘一剑杀了他,却也不愿他永不见他。
清净道人闻言,略有不甘,然而先前不过一股气上头,现下看江元白也满脸泪水满脸悲痛,想起往日里他在武当山上练武的情状,心头也微软,拭去泪水,“师兄,此事可行。”
无为道长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江元白磕头,求道:“弟子愿意受任何刑罚,只求不逐出武当山门!”
“你做出这样的事,岂可让武当留你!”清静道人厉声,“师兄,你若是下不了手,那便让我来!”
无为道人怕他急怒之下出手太重,阻道:“教不严,师之惰,此事原该我处理,师弟,退后。”
清静道人往后退了几步,将陆玉弘扶起。
江元白闭上眼睛,站起身,跪在无为道人面前,弯了腰,低下头去……
“元白,往后你不再是我武当弟子,然而武当毕竟养你一场,此后,你不可作奸犯科,为祸武林……”微微叹了口气,无为道长道,“否则,你便辜负了为你求情的玉弘,也辜负了为师……为师与你师叔对你的手下留情。”
“弟子听命!”五体投地,江元白对着无为道长行了大礼。陆玉弘闭上眼睛,泪水淌下面颊……
无为道长抬起手腕,一掌拍向他——
第十五章
屋外的叶子又有许多片飘落,明明还是夏季,这武当山上,竟似有秋季之意,原本山上的气候该比山下更迟些变化,然而看那叶子飘落得急,却好似完全反了过来……
“你信不信,武当现下,只怕已废了元白的武功,逐他出武当山门。”江楚生去搂坐在椅子上的江顾白,江顾白将他推开,抿唇道:“他是你儿子,你不怕他们……他们杀了他?”
“你信不信,陆玉弘定会为他求情,只要他替他求情了,无为道长怜他年少,定不忍心痛下杀手。年龄小些,总可以安上个‘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名头,然而,有些人年龄虽小,却早已懂得很多了……”江楚生面上似有嘲意,也不知是对谁。
江顾白道:“你年岁那么小时便想到了替身的法子,元白所做之事虽然不肖,但比起你来,却是差远了。”
江楚生哈哈大笑,捉了他的手摸他手背,道:“然而我在中元教中,做这么点坏事,旁人还道我没那么坏,他在武当山上,做这么点坏事,旁人却道他是罪大恶极了,武当山虽让他学会行侠仗义,但他心不在此,轻易便能走入邪路,元白他性子独断,容易逞一时之性,若待在武当山上再有个五年十年,也许那性子便会慢慢消磨,然而他现在年轻,什么事都想着和长辈对着**,这种时期,武当的侠义却融不入他骨血里,毕竟他在中元教中呆过,上武当山之前,我便先让他知道这世上的仁义道德总是狗屁!武当要想消磨他的性子,难,难,难得很!”
江顾白这才了悟,“原来你!”
也是,他从前对江楚生放心把江元白送上武当山很是不解,一来江元白身世不行,二来江楚生怎么会放心江元白长在武当?他便不怕他反咬一口么?现在看来,他没让江元白一出生就上武当山,固然就有他与江元白年岁差了三岁,不好假冒的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养成了江元白的性子,让他不为武当侠义所染。
“你连自己亲生儿子也算计,好不要脸!”江顾白胸口起伏,十分愤愤。
江楚生却是摸了摸他的脸,又亲了他一下,道:“这也不过是我的算计,若他真的一心向善,哪里会中招?再者说,你这么气愤做什么?我虽算计了他,却没算计你。”
“你还没算计我,你……你……”
“我将你吃**抹净,本也不算算计,你知道是我把你吃**抹净的,是不是?我也承认我对你下药让你挣扎不脱,元白因身份之故,却是会装,青出于蓝,上了自己师兄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