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了却了一桩大事,苏慕枫终于能歇一歇了,自打回到京都便遇上了这么些事,如今总算是暂时消停了。好久没有去过的京郊园子也该抽空去一趟了,也不知r-u娘的病况到底如何了。只是,苏慕枫虽这样想着,但每到临行便又不知怎的抗拒起来,就这样一日推一日,末了苏慕枫还是没有去成。直到长孙晨浅派人送信到王府,告知苏慕枫,虞若诗在羽枫出了点状况,东方宇放心不下,赶往羽枫去了,现下r-u母是她在照看。
苏慕枫得知了消息,只觉得情之一字当真会让人盲目,虞若诗是羽枫的王后,再不是东方宇的小师妹,若出了状况,能够护她周全的也只有她的夫君,羽枫的王了,睿智如东方宇,在情字面前却也成了一个痴儿。
东方宇这一去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长孙晨浅接手替r-u母医治,不知会不会对病情有影响,看来去京郊园子,是势在必行了。
右相独子李柏丞的人头悬赏挂到夺魄楼近一月,定王府外虎视眈眈的杀手们才终于散得干净,苏慕枫赶忙告知大哥苏慕松,让他把李柏丞的悬赏撤下来,万一真有人杀了李柏丞,苏家虽然有钱,但三万两黄金花出去,苏慕枫还是会心疼的,更何况在苏慕枫心中宇文晔的命值三万两黄金,但李柏丞的人头却远远不值这个价。
这日里,伤病初愈的宇文晔去了南城大营检视军务,苏慕枫总算有机会独自去京郊的园子探望r-u母 。苏慕枫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避开宇文晔独自前往,只是心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不要让宇文晔去。
经过东方宇数月来的医治,与在菩提寺时相比,r-u母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虽仍未苏醒,但是看着与熟睡的常人并无多大异处。
“表姐,看r-u母这气色,是不是体内余毒已清,就快醒过来了?”
“嗯。只不过……”
长孙晨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苏慕枫感觉到事情不妙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熬了这么多年,她的身体已油尽灯枯,我和师兄用尽毕生所学亦只能保她醒后半年寿命 。”
苏慕枫心中一时五味杂陈,r-u母能醒过来自然是件好事,但是宇文晔等了十四年,等来的却是至多半年的相聚。愧疚之情涌上心头,苏慕枫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宇文晔,是他给了宇文晔希望,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晔再次经历生离死别。与其得而复失,还不如一开始便没有希望,如此或许还能坦然的接受事实。
“表姐,我是不是从一开始便错了?”
“慕枫,生老病死聚散恒常,冥冥中自有天定,并非你我所能改变。定王睿智,心性坚韧,定能坦然以对,你不必过于自责。”
“话虽如此,但总归是我对不住他。”
见苏慕枫还是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长孙晨浅出言调笑道
“你若觉得对不住人家,不如以身相许算了,你这般体贴夫君,有了你的陪伴,说不定届时定王便没有那么伤心了。”
“哎呀,表姐,你又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苏慕枫无奈的看着长孙晨浅,也不知这表姐怎的老是要把他和宇文晔硬凑成一对。
“我这是给你出主意呢,如何不正经了?”
“我与他皆是男子,说什么以身相许。”
“男子又如何?隔壁月胧国,男子与男子成亲是寻常事。”
“但这是襄平,不是月胧。”
“你看看你大哥,才从西州回来几天,便又屁颠屁颠的去了。若不是有人在等着他,他会这般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奔波?”
“定王和大哥不一样,没有人会注意大哥,但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定王。”
“这些全都放一边,你只需问自己若你是以自己的身份嫁入王府的,是否还会想尽办法让定王休妻。”
这个问题苏慕枫从未想过,即便细想他也给不出答案。
“越说越离谱了,r-u娘便拜托表姐照顾,我这便走了。”
苏慕枫觉得自己虽然故作镇定,但实际上却是落荒而逃,他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是在逃避长孙晨浅的问题,亦或者是别的?
心事重重的苏慕枫回到了王府,在府门前遇上了恰好回府的定王。
“王妃这身打扮是去了何处?”
“去了京郊园子。”
宇文晔自然知道苏慕枫说的是去探望r-u母,在这大街上却不便细问。
当初东方宇与宇文晔有过约定,在东方宇为r-u母医治期间,王府的人不能过去探望,因而这数月以来,宇文晔一直也没能知道r-u母病况。
到了书房,关起门来,宇文晔这才问到
“王妃去了京郊园子,r-u母的病情如何?”
“东方兄去了羽枫,现下是表姐在看顾。表姐说r-u母体内余毒已清,不日便能苏醒。”
“此话当真?”
“嗯。”
宇文晔将苏慕枫紧紧拥入怀中,高兴得像个得到心仪已久的礼物的孩童。
“谢谢你!王妃!”
这样的宇文晔,苏慕枫还是第一次见,他实在不忍心将r-u母醒来后只有半年寿命的事实告诉宇文晔。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至少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会是开心的。
宇文晔还未来得及细问,莫名便前来通报,宫里传旨的侍宦来了。
太后寿诞将至,按照往年惯例本应在宫中举办盛大宴席庆贺,但正值西州疫病横行,不宜大肆c,ao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