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情况如何?”
“与王爷上次来探望时相较,更加虚弱了。”
“你先退下,我和王妃要跟r-u母说会儿话”
苏慕枫万万没想到,宇文晔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是要来见r-u母的。成亲之后,由于伤病皇亲宗族一概未见,痊愈之后,第一个见的却是r-u母,由此可见,r-u母在宇文晔心中的分量却是不轻,只是宇文晔的r-u母为何会在这寺庙中,而且似乎是有意要隐匿行踪。
“王妃,过来见过r-u母。”
病床之上,一妇人面容安详却昏睡沉沉,苏慕枫心中明了,看来这r-u母竟是个“活死人”,只是不知为何这样?
“r-u母,熙郎成亲了,往后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王妃很好,r-u母放心吧”
皇族宗亲何止数百,宇文晔却说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听到这苏慕枫不禁有些同情宇文晔,也就不忍心提醒自己与他还要做交易的事了。
离开菩提寺,苏慕枫感觉到宇文晔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宇文晔如此毫不掩饰的沮丧。
“熙郎?原来王爷还有个这么软糯的小名?”
苏慕枫带着一种戏谑的腔调,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是父皇取的,已经多年没有人叫过了。”
宇文晔是昭帝最小的儿子,出生之日恰逢北疆平定的捷报传来,昭帝大喜,封为定王。皇亲贵胄,又有谁会直呼其名呢?更不用说是r-u名了,怕也只有昭帝、宇文晔的母妃、r-u母会以r-u名称呼他。至十四年前那场变故,r-u母昏睡,这世间便再也无人唤他一声熙郎了。
“如今听王妃叫来,很是亲切,今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王妃便唤我熙郎,可好?”
苏慕枫自打进王府开始便有意和宇文晔保持距离,一是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二是担心宇文晔对自己扮的这个苏慕柳产生感情,免得将来弄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已经向着他担心的方向发展了,如此,他除了时常浇浇冷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礼不可废,如此称呼王爷实在是僭越了,慕柳不敢。”
宇文晔并没有强求,二人骑着马,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回到了王府。
苏慕枫对于r-u母很是好奇,想来王府中能够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只有总管齐福了。因而苏慕枫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向齐福打听r-u母的事。
从苏慕枫入府后宇文晔的态度中齐福早就知道自家王爷对于这位王妃很是看重,但却没料到王爷会这么快就带着王妃去了菩提寺,既然r-u母的事王爷没有打算瞒着王妃,那么向王妃言明一切也并无不妥。
当年昭帝猝然病逝,当时的太子经过与恒王一番恶斗,最终继位,是为惠帝。随后宇文晔的生母乐妃因是恒王的母妃举荐入宫的受到牵连,被赐殉葬。年仅一岁的宇文晔便被留在了冷宫中,身边只有r-u母照顾。日子虽艰辛,但是冷宫之中不被关注,倒也还过得去。
惠帝在位五年而薨,德帝继位。因乐妃曾为德帝求情,使得当年因顶撞昭帝而获罪的德帝免于刑罚,德帝继位后便将宇文晔从冷宫中接了出来,安置在自己身边,格外看重。
德帝与宇文晔名为叔侄,但实际上更像是父子,朝野开始出现一些猜测,德帝也许会把皇位传给他这位天资聪颖的小皇叔。朝野的流言与德帝对待宇文晔的态度使得王太后对宇文晔由最初的敌意变为恨意。王太后并非德帝生母,她时刻都在想着让自己的儿子端王代替德帝,即便没有立时替换德帝的可能,那她也要想法子让德帝立端王为皇储,对于宇文晔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潜在对手,她当然是欲除之后快。
但宇文晔毕竟是昭帝血脉,身边的人又守护得滴水不漏,王太后一时竟也没能得手,但是她又岂是会轻易放弃的。太后掌管后宫生杀大权,不知从何时起,宇文晔身边的人开始因各种罪名或被罚去做苦役或被赶出宫,或是死于非命。最后终r-u母亦被安上企图谋害太后的罪名,面对“如山铁证”德帝也无可奈何,况且王太后在朝堂之上亦拥有不可小觑的力量,念在r-u母对宇文晔的养育之功,赐了服毒自尽。最终在宇文晔的哀求之下,德帝安排行刑之人暗中保下了r-u母一命,只是r-u母名虽保住了,却变成了活死人,为避免太后的人发现,德帝将r-u母藏在京郊一所毫不起眼的小寺院中。
德帝意识到宇文晔再继续留在宫中会有危险,便诏令宇文晔出宫建府。宇文晔因此成为襄平有史以来第一位年仅九岁便单独建府的亲王。
单独建府的宇文晔虽然逃离了太后的视线,但是来自于的太后的敌意却并没有减少,宇文晔明白要想不再受到太后的威胁,便要拥有实权,他毫无根基,那么从军便是他唯一的选择,况且德帝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掌握兵权以此来跟太后对抗。想明白了这一点,十二岁的宇文晔自请上战场,从一个小兵做起,最终在十八岁获封镇国大将军,手握襄平三分之一兵权的宇文晔自是不用再恐惧来自王太后的威胁。
苏慕枫虽知道皇家的生活必定不易,却也没想到宇文晔之前的岁月过得这般艰难,且虽是艰难,到底靠着自己挺过来了,不由得钦佩起宇文晔来。
“既然王爷已无惧于王太后……也就是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