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患上瘤肿之病,又在胸口,的确不是久寿之相。”月元在旁说道。
我赞赏的点头,诚如月元所说,这其实是可以从病者情况推导出的结论,要是病者熬得过去,还可以用病者命硬,或者做过善事积德之类神棍之语搪塞过去。不过,同一个字,能这么牵强附会的解释数次,也可见这个韩慕珊的才思之敏捷了。
此时韩慕珊正在看着那个“酉”字沉吟不语。那个妇人等了一会儿,终于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我今儿一天明明哪儿都没有去啊,除了坐在屋子里绣花,就是进出了房间加了几次茶而已,可是到下午突然发现早上戴的那朵珠花突然不见了,那可是纯金的,我在外地工作的丈夫留给我的最值钱的东西。我将进出过的几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连地上也仔细筛了一遍,就是没有看到……我这可该怎么办啊?”
韩慕珊沉吟片刻,安慰道,“别急,大嫂。你看这“酉”像不像一个倒挂的门帘?珠花别是你进出房间时挂在门帘上了吧?”
那妇人恍然大悟,道,“是啊,我只顾了低头找,却没有抬头看帘子,多半真是擦上去了。”
她留下两钱礼金,谢了先生,急急忙忙回去了。早有好事之徒跟着去查探真伪了。
“居然为了个平民将我晾这么久。” 苏子衡喝足了茶,看够了热闹,j-i,ng神又上来了,架势十足的抱怨道。
“也好,今日韩某就破例为睿王爷算完这一卦,然后及早收摊。” 韩慕珊轻笑道。
旁边的人一阵喧哗,纷纷散去。只有一个农妇模样的老年妇人赶到他面前,急急的说,
“先生哪,老身可是大老远特意从郊外赶过来的,您可不能现在收摊啊。老身实在心急啊。”
韩慕珊甚是善良,踌躇了一下,温言道,“老人家别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又对苏子衡说,“睿王爷,对不住,请稍等一下,等韩某算完这一卦就招呼您……”
苏子衡见自己又被忽视了,正要借题发作,却听司马丹通在旁边说,“别急,我们继续看热闹,要是他测得不准,就叫人来将他拿下,治他一个诈骗之罪。”
韩慕珊抬起眼皮,飞快的扫了那两人一眼,不自觉的对我露出求救的目光。
我含笑避开他的眼神。
你现在知道了吧,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就怕不讲理的人,人家等着抓你的小辫子,任你再聪明狡猾也没用。
不过我也在好奇,这个老妇人有什么事需要他卜算。决定了,只要这个韩慕珊没有胡乱骗人钱财,待会儿就帮他一把。
这个老妇唠唠叨叨说来,原来她家祖上传下几颗珍珠,因为平时很少拿出来,她怕宝物发黄,就拿到院子里瞧瞧,不料眼神不好,手颤巍巍一个不留神,就滚在地上不见了。
韩慕珊点了点头,让她选择卜算方式。
大概是测字费比较便宜的缘故,这个老妇毫不犹豫的拈了一个字,巧的是,刚好是适才那个妇人忙中随手丢在最上层的“酉”字。
这次连昊希也睁大了眼睛,津津有味的看他如何解释。我想,其实本太子亏欠昊希童年甚多,他虽然性格被培养得有些死板,其实本质上还是有些孩子气的大男孩,不由望着他弯起眼睛无声的笑了笑。虽然昊希没看见,却听到苏子衡恼羞成怒的说,“死狐狸,收起你那副男女通吃的下流嘴脸,莫名其妙笑什么笑?”
我耸了耸肩不予作答。
耳边听到韩慕珊笃定的说,““酉”属j-i,大娘你是不是院子里散养着几只j-i?今早你拿珍珠出来的时候,脚边正好有几只j-i在转悠?”
老妇连声称是。
“你平时大概经常在院子里喂j-i的,那些j-i看到珍珠掉下来,以为是你喂他们的食物,就吞到肚子里了。现在回去杀掉当时在你脚边转溜的那几只j-i,估计还能找到珍珠。”
老妇千恩万谢,正要付谢金,却被韩慕珊拒了。
只听他温言道,“快些回去吧,回得晚了,恐怕珠子要被j-i肠胃消化了。”
老妇感谢连连,急急走了。
我见老妇布鞋足尖沾着些许j-i粪,心中也立刻明白了。不过,这个人能从这些细枝末节,迅速推断到珍珠的去向,只怕不止是有一点小聪明了。
就在这时,西街有人带了话过来,说先前那名妇人的珠花找到了,果然如韩慕珊所言,挂在门帘上了。
于是围观众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活神仙”的赞扬声。
连苏子衡跟司马丹通都被真正勾起了兴趣。
“今儿本王也索性测个字。算得好了,重重有赏,算得不好,哼……”
“请睿王爷抽字。不过请问睿王爷要问什么事呢?” 韩慕珊依然一副木讷书生的模样,对苏三少的威胁冲耳不闻。
苏子衡一把抢过字筒,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江湖人的玩意儿,当下好奇的仔细看了看,摸了摸,摇了摇,口中念念有词,“唔,本王还没想好……要是测得不准,就砸了你的招牌……”
我看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不觉好笑。
“请问王爷到底要测什么呢?” 韩慕珊声音里似乎也有些紧张。我见他为人温和善良,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倒也不惹人讨厌,于是打定主意要是他搞不定小王爷,我就帮他一把,毕竟为了一时的维生把戏丢了性命可没什么必要。
虽然之前对他开了龙阳之好的玩笑,但我的确对朋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