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我补充道,“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要走你们也拦不住。”
“……我的脸很可怕,怕吓着你。”他沉吟道。
我坐着不动。
“你们都出去。”
确认侍从们都出去后,他面向我,犹豫了一下,解下纱帽。
纯白耀眼的银发,水晶丝一般流泻下来,可以说是非常美丽。
“虽然与众不同,却真的很美。”我脱口赞道。听说白家有预言能力的神子往往会在外表发生异变,难道这一代应在白雪歌身上了。
他冷笑一声,慢慢扯下面纱。
这张脸让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却不是一张真正意义上的人脸,就像科幻片里那些惊吓眼球的特制品一样。水晶般半透明的皮肤,可以清楚看见皮下的血管流动、骨骼动作根粉红色的牙床。所以我眼前看到的就是一个活着的水晶人脸,或者说是一个水晶骷髅。
更可怕的是,这个水晶骷髅惨白色的唇还一张一合的,问道,“你看够了吗?”
如果我是个女子,大概会尖叫着晕倒,或者冲出去吧。可惜我不是。
我说,“你长得很特别,如果皮肤不这么……唔,透明感的话,我也许会爱上你吧,美人。”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他的脸色确实吓人,但是五官之j-i,ng致完美是我生平仅见,他的脸形秀气,眉眼清丽,鼻梁高挺,唇型优美。若单论美貌程度,实在世间少有匹敌,只是这种冰川水晶一样的感觉过于凄厉吓人。
他怔了怔,说道,“果然不愧是耀昙君。”
说话间他又戴上面纱,却没有戴上纱帽。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画你了。麻烦你在我府上住几天,直到画像完工。”他说话间,一手轻轻扶着自己的头,任银白色的发流水般轻轻滑下他肩头,狭长的眼眸瞅着我,眼中似有水气氤氲。
我被他这种悒郁的呓语彻底再次电到,无语的点了点头。
此后我就在白家住了下来,期间让暗卫送信回去,也收到了昊希的回信,知道府上一切都好。反而是苏家因为小王爷不肯娶谢家郡主的事,将两家闹得j-i飞狗跳,苏宙离一时没时间将手伸到我这里来。
反正暂时无事,我也就乐得陪着这个神秘的白家少主作画。他画我的方式也很奇怪,每天下午过来,做画到一半就说不满意,然后撕掉,发一会儿呆,再继续画。因为身体不好,他经常会停下手休息,这时候我们就一问一答,随意聊天,倒也惬意。只是,不作画的时间,我根本找不到他。这个白府,真是处处透着神秘。
这样子到了第五天,白雪歌却没有出现,白如孟派人通知我,“公子已经画好君上的画,请耀昙君回府自便,改日白府自会派人登门致谢。”
我心下大为狐疑,雪歌的画像进程我是知道的,虽然昨天据说是完工了,但是依照他平时的习惯,今天必然会销毁那副画重新开始画新的,没理由就断在这时了。因此本太子虽然应约出了门,转头就跟一个身形差不多的侍卫调换了外衣,让他代替我回去,自己则悄悄潜回白府想探个究竟。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厚厚的积雪泛着暮色中的淡淡蓝光,让素来低调的白府看起来越发神秘。
轻而易举的避开侍从们,我潜入白雪歌卧室中,运起神功将神思向四面八方探出去,不一会儿,就发现床有古怪,掀开层层纱帐,宽大的玉床上只有一床高高隆起的锦被,却无人在卧。我索性掀开被子潜进去,仔细敲打床板后,发现果然有秘道存在。
我跳下暗无光色的地道,只觉寒意一阵阵逼来,心里有不祥的感觉,想起白如孟看我的古怪眼神及对白雪歌的暧昧态度,想起之前昊希告诉我的话,难道白雪歌其实只不过是这帮势大欺主的家奴的傀儡囚徒?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大家喜欢白雪歌的亮相伐?今天夜里表做恶梦,笑眯眯的说。
偶晚上要去gay bar 喝酒了,下周末悉尼再度rash同性恋游行,又有得爽了。
四 冰肌玉骨
我顺着地道走进一个巨石砌成的密室中,眼前豁然开朗,寒气入骨的冰窖中,四面挂着半透明的冰灯,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冰床。
只见白雪歌盘腿跌坐在冰床中央,他全身 赤 裸,仰面朝天,以一种奇异的吐呐方式呼吸着,他胸口的肌肤几乎也是半透明的,隐隐透出里面搏动的血红心脏跟肋骨,他银白色的长发丝绸般旖旎的拖在地上,发丝也结上了一层层冰凌,整个人看起来像晶石所铸,妖异至极。
我大吃一惊,快步上前小心的探索他的脉息。“白雪歌,你没事吧?”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眼中现出羞恼跟杀意,却不回话。
我一怔,再看石室四壁,挂着的却是一副副武功秘笈。
“水晶尊法,入我门来,肤化骨空,天下无敌……”
我一幅幅看下去,越看越怒,原来白雪歌脸如骷髅正是练了这种邪功的缘故,这种邪功需要练习者心中充满仇恨跟悒郁等至y-in的情绪,继续练下去后,会全身肤色变得晶莹透明如水晶一样,看起来如一整具骷髅,那时候不仅肌肤化石刀剑不入,更能战无不胜,永生不死。
我看不下去了,“雪公子,这种邪功不练也罢,你还年轻,怎能一直裹在黑袍中不见人呢?再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让人永生不死的功法?”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