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不动望着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竟还妄想带着九麒走?他对你竟然如此重要?”
在这生死关头,苏宙离竟还冒险潜进宫里,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有视之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你胡说!你胡说!”苏宙离怒不可遏的咆哮道。终于丢下苏九麒,重重一剑向我攻来。
等的就是这一刻,我迅速回击他。剑锋交割处迸出道道火花。
昊希扶剑在外面替我略阵,我示意他不用上前。他会意,作势让众人勿动。
苏宙离这条丧家之犬已经神智失常,招招疯狂,竟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我体内棋逢对手的血液沸腾了,出招越发狠厉,眼看他全身浴血,很快就要击溃在我的剑下。
忽然旁边一声尖叫,竟是苏九麒拖着濒死的身子,挡在我们之间。
我忙不迭的收剑,但是已经晚了,魄离剑去势何等凌厉,已经穿过他单薄的身子刺入苏宙离胸前,两人顿时像糖葫芦般串在了我的剑下。
“求……你,放过他。” 苏九麒凤眸泪光盈然,惨然恳求我。那不是一个白痴应该有的眼神。
他不是白痴吗?为什么生死关头肯为这个大魔头求情,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心头大震,魄离剑脱手。
在这生死关头,苏宙离竟还冒险潜进宫里,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视之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苏九麒!——也许这么多年的纠缠下来,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c,ao纵与被c,ao纵关系,而已经成为一种灵魂上的彼此依赖。狠厉的摄政王跟白痴的傀儡皇帝,——两个世间最孤独的人,——却彼此相交成了一个被诅咒的,却牢不可破的圆,何其圆满,何其伤感……
“求你……求你……” 苏九麒喃喃的说着,面露笑意,“我……记得你的好,谢谢。”
他的身体渐渐僵硬了。
“九麒——!”
苏宙离狂呼一声,拔出魄离飞身扑向我,却没能近身,已经被侍卫们s,he出的箭雨s,he落在地。
“为什么?……”他圆睁鹰目,恶狠狠的看向天。为什么他得不到帝位,为什么九麒肯为他牺牲生命……?高峨的宫殿屋顶回答不了他的质问。我心头却有个疑问,一直难以释怀。
“告诉我,七年之前,究竟吟风公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俯下身,静静的问他。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转眸看了我一眼,目光散乱,重新望向屋顶,“咳咳……他想当皇帝,我偏不让他如愿……你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的……他早晚会来……地狱陪我……”
他恶毒的笑了笑,头一歪。
这一手掌控凌朝国都的十年的摄政王就此离世,至此,苏家再也无法掀起风浪。
“苏九麒究竟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昊希目视众人将两人的尸体搬离,自言自语的问道。
“谁知道呢?……唔,也许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喃喃的自语,转身径自离去。
“凤铭,你说什么呢?”
“告诉你也没用。我要回去惩罚阿衡了……”
“……”
“从明天起,你去月元的药堂帮忙,无论他让你做什么,即使是下人杂役,也不许叫苦叫累。”
“你让我听月元的指挥?那个……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去监督他干活还差不多……”苏子衡杏眼圆睁,开始讨价还价了。
我坚定的说,“乖乖去药堂帮忙,我会让暗卫跟着你,不要耍花招。”
“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不爱我。偏心鬼,哥哥不要我了,母妃不要我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开始耍赖撒泼。
我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月元私下里办了一个小小药堂,雇用大夫坐堂济世,每日若有时间,他也会尽量去坐诊一次,为老百姓看病抓药。
阿衡出身不凡,自不比中小贵族,因此更加不通人情世故。他始终傲慢的恪守世族礼仪,从不跟平民下人交谈,更不要说体恤下人了,因此在我府上一直不得人心。不客气的讲,上次他遭受凌刀那场无妄之灾,很大程度上是他不尊重下人的报应!因此我要让月元带带他,借在药堂忙碌之际,多根真正的平头老百姓接触,最好能改掉这目空一切的坏毛病,以免悲剧重现。
他哥哥死在我手里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耳中,虽然他知道命定如此,并且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依然会难过,最近这段时间,我就不要见他了吧。
我昂起头,迎着帝都即将破晓的春风,吐出一口自己也无法听清的叹息……
二十四 麒麟劫
“边关已经有麒麟大人身死的谣言传出,我军军心动摇,敌军却士气大振,已扳回一城,正向燕翔关挺进……”
打断言官的汇报,我问道,“昊希,你看呢?”
昊希单膝下跪,“请陛下下令,由我亲率卫队,领命出征。”
我注视着他年轻俊毅的脸,沉吟道,“你就那么急着出战?你……”我不相信他居然没有想到那一点,忽然另一个想法如石破天惊般出现在我心头。他这么急着出征为的是什么?其实我们二人心里都清楚。
“陈将军此言差矣,燕翔关有天堑阻隔,北军不习水战,若我军守在那里,以逸待劳,反而不日大胜。”沈中书c-h-a嘴道,他原本是平民官宦后代,颇有见识,后来沦落为一个世族的家奴又犯了罪,被我慧眼识人破格提上来。这样子的人,对我来说,多一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