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菱公子在穆府玩得可还尽兴?”穆府两个字咬特别重。
“菱小,我还不识事,穆公子别生气,菱不玩了。”虽然这样说,手中的箭却还是朝谢大爷射过去,在这范菱拉弓的时候,谢大爷全身就绷紧,紧紧看着那小子。
昨晚那么远的距离这小子就可以射中谢大爷,可见本领不小,现在距离这么短,谢大爷当然小心应付。
在范菱放箭的瞬间,谢大爷顺势往旁边一倒,轻功飞跃出去,堪堪躲过,那箭擦着谢大爷的肩,钉在身后的亭柱上。
谢大爷满头大汗,又被这小子耍弄,不由得爆了句,“草泥马的臭小子!”横眉以对,先前说的淡雅出尘都不见影。
“美人这是哪里的哩语?菱倒没听过。”范菱飞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谢大爷,看美人怒不可遏的样子,范菱还假装委屈的说道,“菱不过和美人开玩笑,美人别发怒。”
擦你个大爷蛋蛋,谢大爷看这小子在穆庭面前也这样放肆,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就对穆庭说道,“我有事,不打扰恩公和客人,先走一步。”
“是我怠慢了,沐云好好休息。”穆庭说。
谢大爷从来没有被如此戏耍过,就是以前还是混混的时候也没有,偏生有气了还不能发,气得肩膀都痛了。
“谢先生,你的伤口复发了,婢去请大夫!”
“等等!并无大碍。”谢大爷叫住要冲出去的丫鬟,“吾有事问汝。”
“刚才那人是谁?”谢大爷问。
“哦,哦,谢先生说的是范公子范菱吧。”围观了刚才的事,这丫头说话有点小心翼翼,“他是范家第十子,现在是公认的范家下任家主。”
这丫头顿了顿,看了下谢大爷脸色,“传闻这人残暴爱玩,常以心情取人性命。”然后又左右看了看,凑近谢大爷说道,“这人听说不过婢生子,在他出生的时候一个和尚说这子有大才,范家后继有人!然后范家主才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扶养。”
谢大爷想起来了,原身的记忆里是有这个人的,传闻多智近妖,最后几家争夺土地的时候,好像还是范菱给范瑞出了注意,让魏荀两家反水,然后在一夜三家合手灭了穆家。
总之,谢大爷最后得知这小子不简单,现在没有办法干这小子。
而谢大爷想干掉的范菱现在正和近侍暗卫快马加鞭的离开汾都,在明面上穆家的人不敢动他,难保暗地里不来,再厉害,暗箭也难防不是!
范菱身边那个帮背弓箭的小厮,平日里被范菱宠惯了,说话也随意,在一行人下马休息时,赶忙拿水袋递给主子,然后开口问范菱道,
“主子为何吓那有肩伤的好看小子?”
范菱敲打一下小厮的头,“小子叫人小子!”然后又眯眼笑,显然是想到了那美人发怒的有趣样子。
十分嚣张的说,“本公子不过他长得太过好看,吓吓是不是可以更好看呢?”随便在心里想道,果然生气了更好看!
小厮默,敢情那位倒霉被吓是因为长得好看。那自己是不是也危险了!不要啊,要不要往吾俊逸非凡的脸上划一刀?
看某人脸上那贱样,范菱就知道这小厮想什么东西,直接说道,“放心,你十分安全!”
一队的人的大笑出来,这小厮撅嘴委屈状,“主子!”然后所有人笑得更加厉害!
这边送走了范菱的穆庭阴沉着脸坐在书房里。
他看不透范菱的用意,那样做是故意混淆视听吗?如果以为这样就能打消对谢止的怀疑那真是天真了,不管怎么样,谢止这个人不得不防!
想到谢止的能力,穆庭一阵头痛,要怎么样放心用他,穆庭眉头皱起。
“何事让兄长烦恼!”刚从夫子手中逃出来的穆堰见自家兄长眉目紧锁,出口询问道。
两兄弟同母,关系一直很好,穆庭一些事也会告诉自家弟弟,就给穆堰说了谢大爷的事。
说完,穆堰却笑道,“兄长一向英明果断,这次怎么就糊涂了。”
“鸟雀有翅膀飞走,就斩断翅膀困在鸟笼子里;凶兽有爪牙伤人,就拔掉牙齿剃掉爪子;悍牛也有角,就用草绳绑住。”看到穆庭思索的样子,穆堰接着说,
“兄长既然不舍他的才能又害怕他有爪牙抓伤自己,为何不废掉他的武力,让他不能伤害兄长;把他关起来,让他不能背叛兄长!”接着笑着说,
“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吗?兄长心善不忍心,堰可以帮兄长!”
穆庭也不是心善的,只是不知道说要废除谢大爷武艺、囚禁的时候有些犹豫,只是对穆堰说道,“以后再说,我让暗卫监视,如若他真是细作,我必不饶他!”
穆堰叹气,“是何人让兄长如此优柔,我可以去看看吗?”
穆庭正要说话,一暗卫出现在房中,低头跪地说道,“主子,范家子已经离开汾都境内,请主责罚!”
“罢了,退下吧,那人也不是好对付的。”然后转头对穆堰说,“堰弟来尽谈公事,弟功课可还好,莫叫父亲又要责罚你了。”
“兄长不用担心,堰都知道。”两兄弟其乐融融,穆堰却还想着谢大爷的事,‘总得找个时间去看看,’穆堰想,总感觉这个人会给自家兄长带来很大麻烦,如果兄长下不了手,就让做弟弟的来好了。
最近一个月谢大爷每天研究兵器画图,累了休息,休息了继续,当然也没有忘记武功的练习,以后要保护穆庭没武功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