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何说起。
“你看,有些事情做与没做又有什么用,我注定会惨败,可能我们安家的人都比较天真吧。天真的无可救药,只能沦为别人幸福的阶梯。
舒格想杀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我父亲被害的那么惨,异国他乡尸骨未寒啊!连被我利用的团团转的舒格都没有放弃,我又有什么资格妥协?
最后背叛我的人,是你吧,纪然?”
他的双目有些泪光,那般直勾勾的看着温纪然,笑的凄婉,仿佛最后的悲歌。
“你有旧情复燃或红袖添香,所以哪怕我们再睡上一千次,一万次,你也只会觉得我无耻我肮脏吧?”
“祈宸!”
“你走吧,后会,无期。”
安祈宸拿起柜子上的黑色的卡扔给温纪然,背过身去,看着窗外远处的斜塔。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孤身一人,上帝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很公平。
四年,不算多却也不算少。
温纪然看他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很聪明,很漂亮,却没想到是个gay,一个内心荒芜的人。
他笑起来很诱人,狭长的眼角会带有一丝妩媚,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眉目生情,却又不女人,他很温柔,他很优雅,他很从容,他的背影很寂寞。
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四年,约会亲吻上床,他的笑容从来没有变过,淡淡的很浅薄,和所有人都一样,对所有人都一样。
哪怕温纪然对别的男或女做了对他做的事情,他也无动于衷。
温纪然以为是安祈宸性格本就如此,实际上却只是不在乎。安祈宸计划着他的事情,惊天动地的复仇,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那一种。
对方是个黑白两道的首目,夜家。
对付夜家,简直天方夜谭。
温纪然忽然了解了,他对于安祈宸而言,不过是个可以做掩护的棋子罢?
背叛又如何?安祈宸,你能不能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淡漠的余光?你有你的鸿鹄之志,他无可企及。
“安祈宸,你恨我吧?”温纪然搂着他的腰,低头顺着光洁的脖颈吻咬着,在他的皮肤上制造出鲜艳的齿痕。
安祈宸无动于衷,任他摆弄,恨吗?这个真的没有。
“不恨。”
“不恨?”
“不恨……”
温纪然扯着他的衬衫,推搡着把他压在桌子上,那人一向喜欢的事情,却忽然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不接受,不反抗。
“祈宸…”温纪然对他,是少有的粗暴,进入的动作就像初开垦一样的痛。
硬是要逼着安祈宸活过来,或者,死过去。
频率越发的快,在安祈宸身下,鲜红的血珠沾染了桌面。红色的,就像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朵。
“祈宸,我是纪然啊!你看清楚,是我啊!”
“纪然……”
“祈宸,跟我走好不好?”
走?去哪里?
人说如果一个人心死了,那他就不算活着了。心死如灯灭,没有光芒,只有黑暗。
温纪然,我们没有nuè_liàn,没有情深。
“好。”
“我去拿行李,现在就走?”
“好。”
温纪然抱着安祈宸让他坐好,急忙奔进卧室翻了几件衣服。
殊不知在他转身的一瞬,安祈宸清泪两行。
他第一次遇到温纪然的时候,也没想到刻骨铭心。
“安祈宸,你做什么!”
安祈宸穿着温纪然的衬衫有些大,被窗外的风吹的鼓鼓的,勉强的笑容却是无比的憔悴,怏怏的没有一点真心。
“带我回家吧。”
可能因为疼痛,连翻下去的动作都有些别扭,温纪然惊慌失措扑上去拽他,只扯下了他手上的戒指。
“安祈宸……”
呼啸的风吹过碎发,吹过冰冷的脸,那个笑起来很淡薄的人,那句后会无期。
最后背叛我的人,是你吧,纪然?
他的心居然那么痛,那么真实的窒息感。
“安祈宸,我—爱—你。”一字一顿,温纪然一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离开他,死亡降临才觉醒,我爱你早已入骨入髓。
掌心里的戒指内里刻着一个字母——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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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不及回首,再转身,已是孤寂一人。
如果可以重来,当初的选择也是不会变的吧?因为有遗憾,因为有求而不得,因为有懂得,一切才有意义。
安向晚很少回安宅,并不是不想念母亲,而是母亲……心心念念的是安祈宸。
安母海颜并不知道安宁远当初从孤儿院抱了个孩子偷偷养大代替安祈宸的悲剧,她一直以为在安夜两家的纷争中死去的是她的祈宸。
“小姐回来了。”
“母亲精神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佣人低下头去,“夫人的状况,怕是一辈子就这样了。”
很难得这一次,她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摔东西,只觉得是一种悲哀。
父亲过世得早,母亲惦记着安祈宸就此神志不清内心抑郁,她一心掌权把安氏握住股掌之间,而安祈宸却是为了复仇不惜代价。
他们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安向晚苦笑,放下手中的包,她可以继续掌权,养着母亲一辈子。她可以不要友情,人心叵测,她也可以抛弃爱情,可是能不能给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