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才故作无事般打破沉默到:“该走啦!”
他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是因为药性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阳顶天心中一荡,随即醒悟过来,“嗯”了一声,这次不再去碰了,而是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上来吧!”由他来寻找他的后背能容易很多,而且刚才那种意外——他悄悄以拇指摩挲了一下之前被咬的食指,眯起眼,缓慢的握紧了拳,而后在感觉到成昆碰到他后背的时候才再度松开。
两个人恢复了先前的姿势,谁也没再开口,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与浅浅的脚步声。成昆感受着彼此逐渐交融的心跳,慢慢的伸出的手臂逐渐垂了下来:在经历过刚才那一阵强撑后,药性已经彻底发作了。
“困了就睡,有事我叫你。”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阳顶天的声音,听不太真切,成昆点着头慢慢闭上眼,终于还是没能扛过周身传来的软麻感,彻底合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说什么困不困,阳顶天这个人,还真懂得怎么给人留面子……
等到成昆再度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上方是浅浅的呼吸。眼睛因为已经适应了黑暗,已经渐渐能看见身边之人的轮廓了。他抬头看向阳顶天,后者察觉到他的清醒,伸手在他冒了汗的额头上擦了一把:“醒了?”
成昆感觉到阳顶天的手掌冰凉,擦过额顶的时候很是舒服,下意识便蹭了蹭,含糊道:“我睡了多久?”
“片刻罢了。”
“没走出去?”
“嗯。”阳顶天应了一声,任由他蹭,只是用不温不火的语调道:“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出去了。”
成昆扬起眉:“怎么说?”莫非有人来了?
“我听到了吵闹声。”阳顶天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伸手指指上方,很快又想到对方看不见,开口道,“就在这上面不远处,之前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脚步声,若没猜错的话,咱们现在和地面就隔了薄薄一层阻碍。”
闻言成昆顿时精神一振,翻身爬起来,却立刻觉得脑中一阵眩晕,差点没再度跌倒。阳顶天急忙伸手接住他,责怪道:“你发了烧!别乱动,好好躺着!”
成昆这才明白为何他从醒来后就一直晕晕沉沉的,还会觉得阳顶天的手掌摸在头顶时冰凉舒服。他皱起眉,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腿上的伤口化脓了,所以才会有了低烧的症状。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不出什么,但从身体状况上来看只怕烧得不轻。能够烧成这样,显然他之前昏迷的时间不可能是阳顶天之前所说的“片刻而已”,只是究竟耽搁了多长时间,现在也无从猜测。
眼下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静养,成昆慢慢坐起身,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头顶上方,道:“你没试试看能不能……”
阳顶天摇了摇头:“我试了,上面是铁板,没猜错的话应该还压了石板,不然声音不会那么厚重。至于机关,我还没找到。”
意料之内的答案。成昆也不沮丧,稍一思索道:“那么追兵呢?偷袭咱们的那个人一直没追过来?”
阳顶天笑道:“他怎么可能追上来?你忘了之前你干的好事了?”
“呃……”成昆怔了怔,因为发烧而变得迟钝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想必是因为他在跌下来之前拉动碗橱,以至于杯盘摔破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现在看来,上方那个人多半是被闻声而来的人绊住手脚了。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我看那小二和掌柜的身手平平,也许是他们不敢追过来也说不定——哎哟不好!”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惊,坐直身体道,“你看他们会不会放烟熏咱们两个?”
阳顶天沉默下来,并未回答,几乎等于默认。成昆顿时因为自己的猜测有些心焦,他之前只想到了不能站在陷阱开口下方,防止对方突施偷袭,但若是烟雾或者药物,想要弥漫整个地道并不是什么难事。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依旧还只是瓮中之鳖罢了!
他不信邪的盯着上方,仿佛想要藉由这个方法找出机关来出去,但是不管他盯得再久,那里也只有黑洞洞的墙壁,其他什么都没有。
阳顶天却在此时道:“其实我差不多找到了出口,但是推不开。”
“哦?”成昆闻言大喜,转头望向他,“在哪里?”
阳顶天扬起下巴指了指前方,“就在那里,对面那道墙上有一道不明显的接缝,应该就是出口了——你没发现此处的空气并不浑浊,光线也不像之前那般黯淡吗?”
成昆依言望去,却依旧什么都没看到。他费劲的站起身,不信邪的想要走过去,却再度被阳顶天拉住:“做什么?”
“去找找有没有机关。”成昆理所当然道。
“没用的,我都找过了。”阳顶天虽然这么说着,却并未继续阻止他,而是跟着站起身,扶着成昆的手臂道,“你腿上有伤,我带你去。”
此时此刻他确实行动不便,成昆也不矫情,任由阳顶天带着他走到另一边,伸出手四下摸索,一面道,“你找不到我未必找不到,别忘了,我可是曾在精妙如活死人墓那样的地方住了六年,早就熟悉了这种环境!嘿嘿,说起来我跟这种地道古墓之类的地方还真是有缘!”他想起了之前和阳顶天在断崖下石乳潭中的遭遇,还有上辈子光明顶上那个密道,以及和谢逊两个人最后那场比武所呆的深井。算上这个,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