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所以,她想先送走与自己同样痛苦的人。
颜悦见她目光发愣,叫了好多声,叶安洁才重新抬起眼睛看她。此时,目光中又多了一份坚定。
颜悦有些疑惑,她是想到什么了,还是在走神?还是传说中的入定?
“你说我们不懂什么?不懂你给人解脱的方式?还是不懂你的价值观?”
叶安洁不再解释,“我们没办法沟通,我认罪了。”
颜悦莫名其妙,有话没处说。这姑娘那汽油罐喷人点火的时候要命的疯狂,这会儿又成世外高人了?这性格反差?人格分裂?
江晨风关了录音,进来把要抓狂的颜悦拉出去,她睡眠不足容易暴躁。
“不是……她很奇怪啊,动机不明确,讲话还含糊!”颜悦还想进去。
“别想了,有些人的想法就是我们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的。”江晨风拽着她回办公室,“你没看到她精神状态诡异么!明天直接给她份,她没直接伤人,判得不会很重的。”
颜悦扁嘴,可是那些死去的人也很无辜。
“结束了?”张律知给他们泡了两杯麦片,指办公室,“邵西电话刚打通。”
“怎么个情况?”两人问。
“不知道。”他耸肩。
不一会儿,姚邵西从办公室出来,有些疲惫。
两人瞪着眼睛看他。
队长无奈,“简奕伤的不重,不过得请几天假,你们也休息一天,结束报告我来写。”
“姚队你太好了!”颜悦立刻精神。
“收拾东西回去休息吧。小朱,你也辛苦了。”他转头拍了下李昀昊,“你下班了。”
李昀昊慢吞吞站起来准备走人,手里捧着一只猫。
“耗子成猫奴了。”出门前,颜悦还和他调侃。
纷纷扰扰的声音愈行愈远。
姚邵西叹了口气,揉太阳穴。
“你心事重重的,他说什么了?”张律知给他拉出一把椅子。
“盯人的是朱祺,”他说这话,张律知不惊奇,算时间加上排除法,朱祺是可疑的。姚邵西接着说:“他开始只是想盯着简奕的行踪……”
“那现在……”他隐约觉得出了什么事。
“现在?”他一脸无奈,“现在盯我们一群人。他说,余歆的事,只是个开始而已。”
余歆与他们的关联……张律知心照不宣,知道他想什么,不再追问。
次日,叶安洁做了一份精神病态核查表,然后做了一番检查,身体状况无异,属于典型的继发型精神病态人群。
姚邵西跑了一天的程序,忙得焦头烂额,报告还是张律知帮忙写的。
他刚回来,又被局长叫去办公室。
局长是简奕的三叔,这事他是知道的。
简奎秋夸奖了他们最近办案效率高,问了简奕的近况。
“呃,他昨晚行动受伤了,我给他开了几天伤假。”
但简奎秋问的不是简奕的伤况。
“他不是警校毕业,专业在国内刑侦领域运用也不广,我是用关系把他调进来的。”他不说暗话,微垂的眼角看起来很实诚,“你队长的角度看,他表现怎样?”
姚邵西想了想,不知该不该说出口。简奎秋的目光,是让他老实说话。
他抿抿嘴角,诚恳地说:“这次的案子多亏简奕。可说实话,我不认可他的行为。”他想了想,简奕给人的印象很复杂也很模糊,他表述不清楚。
简奎秋点头,“我知道了。”让他出去。
姚邵西走出办公室,总觉得简奎秋原本要问的也不是这个,他隐约知道,又想不清。
张律知正在拿东西出去,见他出来,“你还有事没?去接苒苒?”
他看了眼快到下班时间了,拿上东西和他一起走。
☆、聚头(一)
城郊一座小别墅,昏暗的房间内,没拉紧的窗帘透进一片微光。
猝不及防的一场雨席卷过s市,酷热难耐的温度降下,不少清晨傍晚出门的人都换上了长袖。
房间内,k的大床上,一个人以趴的方式靠在另一人胸前,正在接电话。
“悦悦,我没事……嗯……是么,好,我帮你问问。”
倪烨行轻轻摸着他的头发,“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