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蔚挣扎著是跟楼道蹲会儿还是冒雨出去的时候,温屿铭打过来了电话。
胡蔚再次登堂入室,不尴不尬的耗在人家家里,心里还有点儿惦念齐霁,生怕他又没睡看书。他发现,他跟温屿铭真是没什麽话题,什麽都是开个头就进行不下去。这人太冷了,比站在台上的模特还要冷。
“你为什麽不做模特了?”良久的无语後,温屿铭又起了新话题,“我记得你当时非常有名气。”
“不想做了。”
温屿铭哪里知道他这话题踩了胡蔚的雷区,也就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为什麽忽然就不想了?”
“不想就是不想。”
“呵,好吧。”
“本来就是嘛,好比我就不会问你为什麽要离婚。”胡蔚说著摸出了烟,“可以抽烟吧?”
“不是我要离婚,是他。”温屿铭说著,从茶几下拿出了一只水晶的烟灰缸。
“……你们结婚多少年了?”
“八年。”
“好麽,抗战啊,不容易。”
“嗯,非常不容易。”
“不是我说你,你那个工作法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麽多年……不行你再跟她谈谈?”
“没用,他那个人啊,呵呵,决定了就是决定了。”
“哪儿有那麽绝的人。”
“有,怎麽没有,他跟他父亲都能十年不来往。”
“啊?”
“嗯,因为我们的事儿,他没跟未婚妻结婚,他父亲因为这个就跟他断绝了关系。”
“未婚妻?”胡蔚懵,然後,猛地想起刚温屿铭说上次他们吵架他见过,“你……你说的是……”
“嗯?”
“你是正跟一个男的协议离婚?”
“对,我们是注册结婚过的。”
“我……靠!”
“你不是刚明白过来吧?”
“……废话!谁想到‘结婚’不是一男一女啊!”
“哦,这样啊。”
“你……你是gay?”
“你能别搞的我好像很惊世骇俗吗?难道你不是?”温屿铭捏了捏鼻子,早知道这人什麽都没明白过来,他跟他扯这些个干嘛?
“我当然不是!”
“有什麽好遮掩的呢?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跟後台跟那些男模特接吻。”
“……”
“呵呵。”
“你知道吗,跟你说话可真让人……不舒服。”胡蔚碾灭了烟。
“双儿就比纯gay好吗?”
“雨好像小了。”胡蔚站了起来。
温屿铭抬眼看了看胡蔚,“你不是觉得我要对你怎麽样吧?”
“您还没那个本事。”
“那你怎麽好像很紧张?”
“纠正你一下,我不紧张。我只是不舒服而已。”
“为什麽不舒服呢?”
“你无权过问吧?”
……
“伞,别忘了,还在下。”
胡蔚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温屿铭走过去递给了他伞。
“谢了,明天带给你。”胡蔚接过来就开了门。
“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麽,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逃避,没用。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难道你天真的认为,什麽事儿都是可以解决的?”
门哢哒一声合上,温屿铭瞅著那门,一掌拍了上去。
是的,大多数问题都是无法解决的。这就好比,你永远不知道纳税人的钱都去了哪儿。
胡蔚上出租车的时候,衣服已经s-hi了大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如此烦躁,也不知道干嘛那麽去揶揄温屿铭。他知道他不是坏人,即便他苛刻他刻薄,他也是一直在带他,虽然方式方法不怎麽地,可是效果很好,他令他上手很快,甚至,现在他还愿意去亲自指导他,而且还跟他讲了私事。但……事实上,他就是让他不舒服了,他指出过去的他让他极其烦躁极其不舒服。
到家,那三口都睡了,开了卧室的壁灯,胡蔚就瞅见齐霁戴著眼镜,手里攥著书,被子踢得一团乱。
叹了口气,胡蔚凑过去,拿下了齐霁的眼镜、收了书,将被子给他盖好。
出来到客厅,进浴室前,胡蔚折返了,取而代之直接走向了客厅的储物柜,拉开柜门,拿出药箱,够出了那瓶氟比汀,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扔了,他就看著那垃圾桶,良久,蹲了下来。捞起那药瓶,胡蔚将头埋进了双臂间。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嘛?逃避?
那瓶氟比汀最後还是被规规矩矩的放了回去。
不试著抵制诱惑,那其实就未曾改变。
《美丽奇迹》act 20 倾谈
胡蔚的两张设计图都变成了实物,并得到了芬姐的大力肯定。那一刻,胡蔚感觉到了欢乐,遗失了多年的欢乐,因为遗失的太久,他几乎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抓住过这种欢乐。
当然,这个世界,肯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earl的两张图全被刷了。从胡蔚搬进温屿铭办公室的那天起,这位小夥子就有了危机感,虽然胡蔚被训的跟三孙子似的,可,实际上,温屿铭那个人,朽木他都懒得说半句,事实证明,他最喜欢干的不是训人而是唰人。earl知道胡蔚是芬姐带进来的,他也曾天真的以为温屿铭是卖给芬姐一个面子,甚至,他认为这麽浮华的人做不久。但,目前面临的结果是,马上要做不久的是自己了。
earl从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这点从他跳了几家公司就可以看出来,但,让他挫败的是,当他终於如愿以偿跳进这家最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