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必然没什麽吃的,有也是坏的。扔了几样就空了。
龙语想想摸出手机给任伟去了个电话。
他饿了,饿的还不仅是那张嘴。
任伟半天才接电话,龙语听著背景音闹哄哄的。
“哪儿呢?”
“酒吧。”
“今儿有演出?”
“演完了,跟几个朋友喝呢。你回北京了?”
“对。”
“刚到?”
“没,埋头写东西来著,傍晚回来的。”
“哦……”
“过来吗?”
“行。就是还得等一会儿。”
“别喝啦,过来,我陪你喝。我饿了。你麻利儿的,咱一块儿吃点儿东西。”
“这点儿你吃什麽啊?自己煮包儿面算了。”
“簋街吧。你离著也不远,你跟前河沿儿呢对吧?”
“对。你接我啊?”
“行呗。那我这就出门。”
进门四点都多了,差不了几分锺破晓。两人一起洗了澡,而後就滚到了床上。
折腾完太阳都露脸儿了,龙语不困,穿了睡衣想去书房继续把那集剧本写完。任伟趴在床上,叼著烟,喊住了他:“诶,我下周去丹麦。”
“丹麦?”龙语回头。
“嗯,演出。”
“是麽,不错,挺好的。”
“去一个月左右。”
“我知道了。”
“就这句?”
“那我该说哪句?”
任伟没说话,弹著烟灰。
“你睡吧。我写完手头上那点儿再睡。”
开门的瞬间,龙语听见任伟问:“你觉得咱俩算什麽啊?”
“算什麽?”龙语顿了顿,“伴儿呗。”
接下来几天龙语都没出门,吃饭去赵昕家,来回正好可以遛狗,类似於小闭关。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礼拜一他就给那几集剧本交了。交完接到大老千一电话,问他皮耗子的新电影首映他去不去看,要去一起。龙语想想倒也没别的事儿,就应了。
这一应……
龙语实在有点儿无奈,似乎遇上袁振就跟命里注定似的,比他写的那些电视剧桥段还他妈巧合!
他跟大老千坐的vip席,散场後有个女明星缠上了大老千,龙语想著那他就先回吧。没走媒体通道,怕遇上对著他晃镜头的,於是便从普通观众那边退场。
好,得,又寸了。
人挤人,他往前一靠,头了那人一回身……
“嘿……”龙语瞠目结舌。
袁振也挺惊讶,又遇上了!
“我不姓‘嘿’。”
“嗯你姓白。”
他笑了,他也笑了。
龙语没开车,本想著晚上跟大老千他们还不得喝?就打车来的。遇上袁振,两人说那这麽寸一起吃个饭吧,就上了袁振的车。问他那朋友没跟他一起?袁振曰:托旅行延期了几天的福儿,小闫打回来还没离开过办公室。
吃饭也没去远地儿,就近找了家馆子。席间两人算是相谈甚欢,似乎对电影的共同兴趣令他们拉近了距离。龙语想点酒,袁振说可别,严查那劲儿还没过去呢,一会儿靠边让他吹一个,就得吹出事儿来。龙语想想算了,自己喝也没意思,就愣是吃了一顿没有佳酿的饭。
中间龙语开手机,收到了迟来的手机报。报上有这麽一则新闻:北朝鲜一艘军舰在领海内为追寻一不明物体侵入了韩国单方划定的界限,韩国率先开火,北朝鲜不懈反击,双方均有伤亡,都要求对方道歉。
龙语乐了,乐完给袁振念了一遍。
袁振曰:两家一个血统,都隔路。
龙语一愣:隔路?
袁振点头:隔路。
龙语问:什麽意思?
袁振答:用你们北京话说,各色。
龙语“哦”著点头,曰:还是……不是特别能理解。
袁振曰:那我换个方向给你解释,造句吧。你就挺‘隔路’。
……
吃完饭出来,袁振听龙语说就住东边儿这块,就说给他捎带回去。龙语说不用了,你一会儿就给我扔前头桥底下就成,我散个步就到家。
结果……
遇上他就是背。袁振不信也信了。
龙语刚下车走人,前头就窜出来一警察,一招手,他只得靠边儿停车。
“查酒驾?”袁振放下了车玻璃,很坦然。他怕什麽,他又没喝。
“你刚跟哪儿停车了?”
“呃。”袁振一哆嗦。是,三环上不让停车……
警察一脸笑意的瞧著袁振,袁振知道罚单怕是躲不过去了──人赃俱获。
“我没想停车……其实真没想。”
“那怎麽就停了?”
袁振一看,龙语正顺著台阶上桥,“他让我停的……”
“他让你死你死麽?”
寡!
警察开好罚单美滋滋的走了,袁振起步上路,越想越气。这不是飞来横祸嘛!
不能甘心,於是拿了手机出来,调出上次存的龙语的手机号儿,拨了过去。
“喂?”
“您到家了?”
“没,刚走到小区门口儿。我落东西跟你车上了?”因为没想到袁振会给他打电话,龙语狐疑的问。之前他就没存袁振号码,要不是他问‘到家’,龙语反应不过来致电的是袁振。
“你只把恶果落我车上了。”
“啊?”
“你刚走我就被警察按了,违章停车!”
“好家夥……够背啊你!罚款了吗?你没跟他理论?”
“理论了,他问我为什麽停车,我说指著你说,他让我停的。他反问他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