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渟并非科班出身,跳舞一直以来都是弱项。公司对他倒也耐心,一直将最好的舞蹈老师派到她这里。纵然心中不耐烦,也只好忍耐,老师似乎也看出她的排斥,休息时间渐渐拉长。第三次休息,她转身喝水,就见到门口站着的崔然。
“你好像欠我一顿饭。”崔然说。
她看他鼻尖红红的,像是小丑,这么英俊的小丑。
她笑起来:“崔先生这个状态,还能大吃大喝?”
崔然道:“不要小看我。”
从会议室出来,裴朝玉办公室里没有人,桌上多了几盒药,胡乱堆在一起。
顾伦驻足,盯着茶几。
周愫忙去收拾,“崔先生来过一趟,又离开了。”
想起通电话时候浓重的鼻音,倒也不奇怪了,不好好休息,下午还会发烧,感冒总是到下午、晚上更为严重。
在公司吃过晚饭,让司机直接开回他住处。半路下起小雨,整个城市显得粘稠,y-in冷。看过一路霓虹,又给崔然拨去一通电话,无人接听,便发送短信过去:最好还是去看医生。
第二天一早,天又忽然放晴。
崔然来到小区外,接顾伦去高尔夫球场。今天不是他开车,鼻音比昨天淡了一些,按他自己的话说,昨晚烧了一夜,闷在被窝里出过一身汗,醒来就舒服多了。不过仍旧犯困,怕开车睡着,还是让司机驾驶。
崔然的确没有说谎,和萧亦渟去吃日料,他回到家已经十点多钟,感觉体温很高,从药箱里翻了几粒药苦大仇深地吃了,倒头就睡,醒来觉得重获新生。
这次是崔然做东,公子哥们齐聚,小明星也有几位,关键是给纪云清接风,纪公子回香港父母爷爷处过年,一个礼拜前到的,但毕竟与他们不同,应酬繁杂,今天才抽出空与他们鬼混。
纪公子非常不给面子,只随便打几杆,就在场边躺椅上晒太阳。一直晒太阳倒好,后来顾伦也躺了过去,两人好似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整个下午,顾伦没再入场碰过球杆。
晚上到家,崔然便一通电话打过去,兴师问罪。
纪云清也颇为惊讶:“你居然打他的主意?”
然后又是下一问:“你还对男人感兴趣?”
崔然吊儿郎当,与他说了前因后果。纪云清唏嘘,还是将信将疑。
倒没有解释本就是bi的事实,崔然似笑非笑:“别看他老,紧得要命,一个字,爽。”
纪云清不说话了。
崔然知道他向来不大看得起他,便更加故意耍弄他。
“这人现在可是我的宝贝,心头r_ou_,你是我兄弟,但要是想抢,我马上翻脸信不信?”
纪云清笑道:“放心。”
崔然又用他最近换人包养的事逗他。
再说回顾伦身上,纪云清忽然道:“有这个工夫警告我,不如多读点书去。”
也对,顾伦和纪云清肯定是要惺惺相惜的。
“一个多钟头,他跟我聊的东西都和书有关,以前就有杂志写过,顾伦业余爱好就是读书,你不知道?”
他能不知道?
崔然没有反驳,“你还看娱乐杂志?”
纪云清道:“唐西给我读的。”
崔然才想起,是纪云清之前养的艺人。
“我看过他的剧,演技烂得要命。”
纪云清没接话。
崔然点了支烟,沉默片刻,语速放缓:“真的,好不好可以看眼神,太呆板,不像顾伦,他用灵魂在演戏。”
他摘下烟,吐了口眼圈,垂眸看烟头上跳动的火星子。
用灵魂在演戏,用心在生活,唐西比起顾伦,差了十万八千里。
纪云清嘲笑他,居然还懂演技。
崔然洋洋自得:“你还真当我文盲啊?”说完又心虚似的转话题,“都说你现在养的是武替?长得也不好?”装模作样,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纪云清也不戳穿他,笑了笑:“以前的都是金丝雀,现在想养个持家的,相貌能持家?”
后来再见萧亦渟,她在录音室里,他隔着玻璃,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一直盯着她看。萧亦渟一双熠熠的玲珑大眼,睫毛随光影跳动,嘴角一枚小痣,不似米杉,这是不经雕琢的美,萧亦渟天生丽质。
每每与他目光相触,她的眼仁都会一闪,带了药性,尤为勾人。
她深愔男人弱点。
等萧亦渟从录音棚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朝他眨眼睛:“崔先生又在打主意,要我请客?”
崔然食指上挂着车钥匙,冲她摇了摇,说这次该他请。
他总算想出能反驳纪云清那句话的理论,他和崔仲敏都不曾想过经营一个家,又何必找一个能持家的人。
除夕米杉还在意大利,家中只有崔仲敏父子二人。吃过晚饭,崔仲敏就回了书房,听余伯说,他近些日子尤为疲累,一旦在家,很多时候都在睡觉,上礼拜还重感冒一场。崔然闻言一笑,父子二人连生病都如此有缘。
崔仲敏睡下,整个老宅便安静下来,崔然躺在沙发上休息,十一点醒来,向余伯知会一声,加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门。
在老于家打牌。已经鲜少有人隆重庆祝春节,但一些大户仍旧要图个喜头,尤其是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