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石出门,木门微微地磕上。
方孟韦对着墙,蜷着腿,咬着手指节,哽咽一声。
方孟敖查账,把扬子公司两个人给抓了,扣了扬子公司的粮。凌晨,扬子公司的孔总打电话对着谢培东咆哮:“叫方步亭听电话!他那个混账儿子把我公司的人和粮都扣了!赶紧让他放人放粮!不然方步亭这个北平分行的行长不要当了!”
谢培东面无表情举着话筒,生意遍天下的孔先生那年轻的破锣音从话筒里漏出来,炸得满地都是。方步亭背对着谢培东,面向窗外,一动不动坐了一晚上。孔总还在话筒里冲谢培东吼:“他那个混账儿子……”
方步亭突然站起来,酸痛让他踉跄了一下。他大步走到谢培东身边,夺过话筒,怒道:“我都听见了!还有什么混账话一齐说了吧!”
孔总噎了一下:“方行长?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听电话?你的儿子抓了我的人,扣了我的粮,你又不接我电话,你到底要做什么?”
方步亭面部的肌肉微微颤动,声音却冷得发硬:“抓你的人,扣你的粮的是国防部经济稽查大队队长方孟敖,不是方步亭的混账儿子。你想要粮要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