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视连戏剧主题曲,慷慨激昂地在运河畔响起,甚至吓飞了远处大树上的几只夜鹭。
而同样受到惊动的是白秀麒,还有那个拿着刀的凶徒。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关键时刻白秀麒没有半点的犹豫——跑!
前面几百米就是饭店,就算这个钟点外头没有行人,但是摄像头至少会拍下凶徒的模样。只要几分钟,只要跑到就可以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白秀麒立刻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撒腿狂奔,也根本不去理会后头是否有人跟了上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才跑出十来步他就跌倒了,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可是比膝盖更痛的却是他的右脚踝——竟然好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割破了。
就着跌倒在地上的姿势,白秀麒扭过头去。借着从柳条间筛进来的光线,他看见割伤自己脚踝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它是从二十多米之外,那个凶徒的手上飞出来的,穿过黑暗准确地刺中了目标!
脚踝正在汩汩冒血,更可怕的是不知道是否伤到了筋骨。白秀麒扶着树勉强站立起来,可是再想要快速逃跑却实在是做不到了。
而这个时候,行凶的那个人已经站在了柳树前。
惨淡的路灯光同样照亮了他的脸,是他……就是那个扶着王题走出来的人!
白秀麒惊愕地看着凶徒,心里头却已经开始了飞快的计算——当面和这家伙硬碰硬,恐怕是没有什么胜算的。为今之计,想要保命就只有……
柳树外的凶徒,好像已经笃定了白秀麒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捡起了跌落在地上的匕首,甚至伸出舌头舔噬着残留在上面的白秀麒的鲜血,然后一步一步地接近。
被恐惧感所驱使着,白秀麒也开始了移动。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扶住了岸边的栏杆,后退一步、又退一步。
凶徒并没有注意到,就在白秀麒身后的栏杆上,留有一处一人宽的缺口。就在后退到缺口上的那一瞬间,白秀麒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投进了涛涛的河水之中。
脚上的伤口遇上冰冷的河水,疼痛的感觉愈发强烈了。白秀麒试着游了几下,可惜伤口让他无法顺利完成蹬腿的动作,整个人就像秤砣那样直挺挺地沉了下去。
水岸边,凶手也来到了栏杆旁,低下头看着水中的白秀麒。
他的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满意地看着白秀麒在水里挣扎,喘息,最后一动不动地消失在了幽深黑暗的水底……
第三十六章 饭可以乱吃,话别乱说
命悬一线——这是白秀麒今天“学”到的新词汇。
头顶距离水面越来越远,想要浮上去似乎没那么容易,又不想等死——问,现在应该怎么办?
幸亏他记得自己还有最后一招。
虽然自从那天荒唐的鱼缸实验之后,他就再没有验证过那枚龙魄的威力,但现在不是也得试,权且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果断地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首先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接着才张开嘴,试探性地吞进第一口河水。
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缺氧而产生的窒息感正在一点一点地凸现,可是肚子里的龙魄并没有一点制造氧气的迹象。白秀麒定了定神,将河水吐出又重新来了一次,还是失败。
头顶距离水面转眼已经有差不多两米的距离,周围几乎是一片漆黑。他努力想要踩水上浮,可事到如今,唯一的效果只是白白消耗掉更多的氧气。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白秀麒的心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反反复复。
短短十几分钟之前,一切明明都还是那么平静;可是现在,自己这一辈子居然就要草草收场了?!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对抗死亡?
窒息的感觉很快就达到了极限,奇怪的是死亡的过程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痛苦。当白秀麒被迫呛入第一口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整个人无奈地漂浮在浑浊的河道里。
运河的水是流动着的,这样一来,人们可能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够发现遗体。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恐怕早就已经被鱼虾啄食,面目全非了吧。
想到这里,白秀麒甚至苦笑了一下。开始脑补以自己为蓝本的九相图。
哎,随便了吧。
反正死都死了,谁还管尸体好看不好看。只是吓到了发现尸体的人,辛苦了火葬场的员工……
火化之后,自己的骨灰是会留在祖父身边呢,还是被坟亲带回乡下安葬?可惜无论怎么样自己是没得选择了。要不,试着托个梦什么的?或者找个能够通灵的替自己带个口信儿?
认命之后一切似乎变得轻松起来,想着想着,白秀麒的脑袋里又浮现出了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
江成路现在在干什么?这个点儿,澡堂子已经断水了。他也许正坐在床上,摸出手机拨打着自己的号码。
可惜啊可惜,这通爱心电话是注定无法打通了。
又吞进了几口河水,白秀麒逐渐进入了意识混沌的阶段。他朦朦胧胧地庆幸着,当初对于江成路的告白没有成功。不然这么快就死了,不仅坑了江成路,恐怕连自己死后都会阴魂不散,也变成妬妇津之神吧?
“幸好,你还没来得及喜欢上我……”
他张嘴自言自语,叹息声却变成了几个泡泡,浮向水面。
好了,该怀念似乎都已经怀念完毕,剩下的就是安静等死。白秀麒放松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