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半生,拾半支残花,孤眠听雨。
这路途实在太远,所以等他见到尹知秋的时候,还找了半天自己麻掉的腿在哪。
游若归乐呵呵地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苦瓜脸的肩膀道:“这尹大人不愧是尹大人,毫不扭捏作态,这份不情愿真是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啊。”
说完后五指用力,狠狠在他r_ou_上一掐。
“嘶!”
“嘶什么嘶?领路。”
尹知秋咧了咧嘴,一边抬脚一边拿手揉着肩膀,走的时候还嘟囔了几句。
“又不是第一次来……”
话没说完小腿上就挨了一脚,游若归踹的隐蔽,就他们二人知道。尹知秋被他踢的踉跄,动作间腰间清脆一响,游若归闻声看去,看看那人竟还挂着自己先前赠的玉佩。
“呦,这小狗你还挺喜欢的嘛?”
游若归伸手敲了敲那小东西,开口打趣尹知秋。对方一时尴尬地直咳,拍掉游若归的手将玉佩藏了回去。
知他不好意思,游若归罕见通情达理,也一路乖乖地跟着,再没闹什么幺蛾子。
等众人忙活完早就夜深,晚宴上游若归兴致来了就跟着他们直往肚子里灌酒,后来自己把自己灌醉了还得靠着尹知秋生拉硬拽地扛回来。
这宅邸在游若归来之前尹知秋早就派人打扫过,干净确实是干净,就是没半分人气。
“你给我把帕子蘸了热水拿过来。”
眼睛都睁不开还不忘了指使尹知秋干活,对方抽了抽嘴角,将那人往床上一摔就转身去命人烧水。
醉酒后的脑袋晕成团浆糊,可即便是这样,游若归伏在床上仍能感到由脖颈到脊柱传来的钝痛。
也不是尖锐的无法忍受,可就是像一块沉重不堪的石头重压在上面,喘不过气来。
“给,你这人也太少了,哪天我给你寻几个送来。”尹知秋去而复返,端着个搭着巾帕的小盆走到床边。
游若归也不理他,摸索着伸手将帕子拿过来敷在脖颈,过了半晌才算能喘息过来。
他将帕子随手一丢,撑着胳膊起身坐直,勉强找回些许神智。
尹知秋皱眉看他,将小盆放到一旁,将他随手一扔的帕子再次拿起来放到盆里浸s-hi。
“醉了敷脖颈没用。”
他坐在床上往游若归那倾身,用带着暖意的帕子从额角滑至下颌。在他准备把手抽离时,游若归猛地扣住他手腕,尹知秋不解扭头看他,刚想开口便被封住了唇。
这人应是醉的不轻,连亲人都像是打架,用力将头砸过来。
尹知秋被他砸的一愣,在呆滞片刻后终是妥协,手托上对方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触到血腥味,尹知秋愣了几秒后将那醉成烂泥的游若归扶起,恰巧对上那人的目光。
“你喜欢我?”
单刀直入,游若归知道这人不怎么聪明,懒得跟他婉转。
他其实醉的恰到好处,想烂醉如泥时便可烂醉如泥,若想寻回神智的话也有几分神智可让他寻。
“我……”
“是或不是。”
“是。”
尹知秋自知嘴笨,不会花言巧语,对方问什么那他便答什么。喜欢便是喜欢,他开不了口,但既然游若归问了,他也敢顺着答。
“你胆子真大。”游若归趴在他身上笑,伸手拍了几下尹知秋的脸,这人真是有趣的很,这大冬天的脸都能烫成这样。
尹知秋眨了眨眼,舌头再次不顶用。
“你是真不知道这京中传闻还是装不知道?”
“这京中小王爷游若归可是断袖,偏偏断在太傅晏安那,死了心一头往那榆木上撞,你不知道?”
“知道。”小县令的声音挺好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跟京中那些淤泥里摸爬滚打的大臣们天差地别。
“知道你还说喜欢我?”
“……是、是你问的。”尹知秋眼睛被眨的s-hi漉漉的,他是真的说不过这强词夺理的人。
游若归没再紧接逼问他,尹知秋这才想起先前要问的话,忙伸手去抿他嘴角:“刚才我是不是把你嘴弄破了,我尝到血味了。”
之后是一阵诡异的安静,游若归无奈地舔了舔下嘴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赞叹这个人的脑回路。
后背虽然疼,与他说话间一来二去,也缓解了些。
“我醉了一般不怎么喜欢睡觉,可以给你讲故事。”
说完后游若归对他敷衍地笑了笑,借着微弱烛火看见尹知秋模样,开口时醉意重新涌上。
“你喜欢他喜欢到什么地步。”中途尹知秋开口,罕见的问了问题。
“要是正常的我,定是说玩玩讨个乐趣而已。”游若归转头看向他,面露苦笑着摇头。
“可我早就疯了。”
“我还曾在酒宴上喝的酩酊大醉,扬言要娶他为妻,要带他入门。”
可即便是那样的纨绔张狂,后来还是敌不过对方的一句离经叛道。
他又同尹知秋说起,以前的时候闹着喊着要吃的雪果子,求晏安来时顺便从集市上那小纸袋装着回来,每次带来时自己就当宝贝偷偷掖在被褥间。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就是山楂裹了一层砂糖。当时那么宝贵这唾手可得的零嘴,其实也不过因为是那个人带回来的罢了。
后来来岭淮的路上正好遇见,游若归还特地去买了些。
才把一个含进嘴里没几分钟又吐了出来,酸的皱眉连呸了几下。也不知道小时候是聪明还是傻,怎么会喜欢这种先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