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把长庚领到门外,交给候在那里地内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先去歇着,等会我去找你。”
长庚没吭声,默默地跟着领路的内侍离开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回他名正言顺地成了顾昀的养子,本来应该是件好事,他心里却莫名地高兴不起来。
可是金口玉言已定,这里容不得他拒绝,容不得他反抗,甚至容不得他多说一句话。
他只能身不由己地随着低头碎步的内侍从充满了药味与死气的宫殿中走开,走出几步,长庚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顾昀一眼。正看见顾昀侧身往回转,安定侯有一张可以入画的侧脸,宽大厚重的朝服裹在他身上,凭空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束缚感,看得人心口发苦。
“想什么呢?”长庚苦笑了一下,心里暗道,“你前几天还是个边陲百户的儿子,有个会玩命虐待你、给你下毒的娘,今天却成了安定侯的养子,这种好事做梦能梦得到吗?”
他就这么一边自我解嘲,一边对周遭的一切无能为力,十三岁的少年走过光线暗淡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