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的脸色,也跟窗外的风景相仿,阴沉、滞郁,唯一的不同,是外头的雷雨,下完即止,云雨一收,便重见晴日,青天万里,一片大好金光;而柳五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不知多少时间,更糟糕的是,还不知道会继续阴沉多少时间。
手中的“玫瑰露”,是这些日子以来喝得第二箱红酒中的一支,色浓味厚,微麻着他的感官,也微麻着他的心绪。他知道以他的胃上的毛病,酒是不能多沾的,可是他忍不住。以他往常的自制力,本不会轻易受酒精的蛊惑;一个严苛而清醒的柳总管,是他步伐坚定地攻取梦想的保证。如今,梦想好像实现了,或者说,他站在了梦想的那片云彩下面,差不多觉得可以伸手抓住,他已经沐浴到那璀璨的流光了,然后他就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心目中以为的终点,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他原本望见的那朵云彩,又飘到了更远的山峦深处,越发显得遥不可及——不仅遥不可及,甚至那朵云彩,也渐渐地变了颜色,不复记忆中的模样。
那日从乔望春那里回来后,柳随风隐忍多时的自尊心终于爆发。刚下车,还在门廊里,他一把抓住赵师容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不等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