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话的当口,李沉舟避在过道一边,向台上看过去。离午夜还早,这个时间段排的戏大多是暖场的性质。可是即便如此,能排到首都大戏院晚间的暖场段,也是多少待成名的老生花旦求爷爷告奶奶撒多少好处也未必能得来的。
此时此刻,台上正正上来一个活泼泼的娇俏身影,月白长衫褂,杨柳枝缀花。站定了,一双水淋淋的媚眼先四下一转,然后就是一声娇嗔的“不到园林,怎知□□如许——”
一张嘴,就声气不足,台下观众刚发出半片哗然,后台一声低低的京胡韵调就拂拂袅袅蔓延开来,及时地衬托住了台上的杜丽娘声气的贫弱。且拿捏得极佳,丝丝入扣,腔板一开,观众的哗然就像浇了冰的沸水似的,即刻消停下去。片刻之后,交头接耳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这个胡琴算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