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秋息飞快抬眸,腮往两下溜着。看一下,又垂下眼去,不说话。
柳五拿眼角去瞧他,“是不服气的罢?日子过得正美,被我捣手就毁掉了,前途不卜,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招恨!”
“我……没什么好恨五爷的,”兆秋息轻轻地道。“是五爷当年赏了我一口饭吃,这我一直记得的。”
柳五似乎没料到这一句,眉毛挑了挑。
“说到不服气,是我不服气你们,你、李沉舟、那边的那些要去考大学的学生哥儿,你们这些人。我是不服气你们的,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方才我忍住想给他们一人一颗子弹的冲动跟他们讲论,连我都对自己的耐性感到惊讶!这些年轻的读书人,说白了吧,哪里值得他们现在过得这种生活,拥有的这个身份!一群没有经受过考验的人,平白认为自己应该存活,应该活得高人一等,理由是什么呢?他们能给一个他们必须优先于他人存活的理由吗?”
兆秋息望着柳五,嘴巴张了张,柳五尖锐的目光就向他射来。
“你跟李沉舟,你们这些人也一样。不过自小就过得平顺,不用面对一些是偷盗还是饿肚子的难题,便认为一切好事都是理所当然。对自己感到满意,对生活感到满意,觉得世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