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终于平静下来。
☆、情火熬煎
北教场的榴花进入了全盛期。这树落尽,那树续开,碧树丽葩,相映增辉。树和花皆不名贵,却重在色浓香烈,重在花期过后,甜果累累。每日早膳前后,巡逻队轮值换防,歇空下来的士兵们便结伴拖着长竹竿,一颗颗榴树挨着过去打果子。一杆子哗啦啦地,裂嘴的红果和着未熟的青果一起坠地,惹得旁人一阵哄抢;青果子无人问津,红石榴倾刻就光。
这里动静一大,那边康出渔便卷着袖子跑来训斥:“怎么吵成这样?不知道团座还在睡觉?想把他吵醒了让你们去灭虱站义务劳动?一群呆子,都给我回去,悄悄地回去!回去,走!”手里也提着竹竿,身后不声不响地跟着个撅嘴的柳横波。
士兵们不怕康出渔——尽管他名号上是团级别的军需官,却对“团座”二字有着挥之不去的栗栗。他们冲康出渔咧咧嘴,便掂着到手的好石榴,压低了声音逐渐散开去。走在后头的一两个偏要耍耍贫嘴,“我说康叔,自从那位大哥来了后,团座就没在正午前露过脸啊!”
听见的士兵就都不由自主地谑笑。有些事最容易令人好奇,也最容易令人心照不宣,这事儿就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