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泊在团团的水浮莲之中,李沉舟搁了桨,看着柳五,“吃些东西?”反正他自己是有些饥了。
柳五照例不答,只是又抵着拳头咳了两声。
李沉舟坐着检视食篮,一样样铺开食水,见着装酸梅汤的汽水瓶,开了盖递给柳五,“要不喝点酸梅汤?”
又是一串嗽声,柳五却到底接了,吸管已给他插上,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地吸。
李沉舟又拿起烙饼,搁葱、抹酱、洒香菜和芝麻,最后一片片地将微热的带了圈肥边的炖鸭脯排上一周,卷成一卷,折了两折,握在手里往那头送,“吃点东西?”
柳五一根吸管含着,瞥他一眼,转过头去。
便是不吃的表示。李沉舟胳膊收回来,将卷鸭肉咬到自己口里,抹了把额,稍微放松姿势,在这翠湖之上、清辉之下,一咂一咂默默地吃起来。东西都是好东西,都是他幼时绝难吃到的,后来好些年这种感觉淡了,此刻那种心情却又回来。他的肠胃欣喜地迎接这些肥美这种欣喜反应在面上,显出他认真的、爱惜的吃相。柳随风越过大衣领,望着李沉舟吃饭的样子,目光幽幽定定。同样是卑微的出身,他自己吃起东西来是恶狠狠的,李沉舟却是稳实,对食物有种可亲,咀嚼时也是刚健而质朴。吃完了手上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