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紧紧地握了握。他明白李沉舟的意思,便也反握住他的。然后他披衣套靴,在屋里站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地扣门而去。一步一步走离那座木屋的时候,他的心情远没有想象中的伤感,相反——当他望见银色的晓星挂在北方的天空,衬着那一片静谧的墨蓝发出清冷的光,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江边湿漉漉的风,只感到精神振奋,来日有期。他边走边回忆着自己在这片土地上度过的前半生,直觉自己过得并不太坏;他想要的虽然并没有全部得到,但是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当然,那件事情还没有成为现实,但他深信那很快就会实现。口袋里坠坠地提醒着他什么,他摸手进去,取出那枚被自己寄予了深情厚望的扳指。拂晓的微光中,这枚扳指团着柔绿的晕,如同江南新生的翠柳,指向那不久即将来临的春天——他跟李沉舟共同的春天。
他在新垦镇找到了小丁,以及那头几乎被他遗忘了的青驴。小丁见到他很是欣喜,牵着驴儿小跑着过来,“师座你没事吧?那天你的棚屋爆炸,我吓坏了。当时我在南山放驴,听到爆炸声我跟驴都尿了裤子,半天一动也不敢动。后来被郑团长带人寻来,说是先来新垦镇再说。那座爆炸了的屋子他们不敢去,怕有共军在,还说师座你早就出来了,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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