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事干愿意操心,还不是因为你是萧家的人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全身伤筋动骨?否则我吃饱了撑着管你的破事?”
萧秋水不再答话,直接转身往外走。
萧易人喝道:“站住!你是不是要去学校组织□□?”他敏锐地嗅到了不服从的气息。
萧秋水开始穿外套,他不再理会萧易人。
“秋水,你给我站住!回答我的话!”萧易人恼火了,他向萧秋水走来。
萧秋水围巾一套,开门就往外冲,冲出一步就愣在原地。
萧易人赶上来,“不许去□□——”腔调一转,变为惊讶:“爸!妈!”
门外,是四川老宅的司机师傅,汽车倒是南京的牌子。旁边,精神矍铄的萧西楼挽着夫人孙静珊,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心悦君兮(五)
李沉舟在在翻看字帖。他今天起的有点晚,估计是昨儿喝了点酒的缘故,起床后很久,头还有些胀痛。临近中午,北风陡起,在窗外呼啸。他喝了点生梨水,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渐渐好起来。
手上翻着字帖,他却没看进去多少。昨儿脑子晕晕乎乎,兴奋过度,还不觉怎样,今天身心都冷静下来后,他才越来越感到不安——为萧秋水的那通电话感到不安。
现在他算是想起来了,昨天他没怎么多想就说不去参加□□之后,萧秋水的语气很是异样,又生又涩,糙着砂土似的。他是在生气还是在失望?——大概都有吧。
李沉舟反复回忆,仔细揣摩,想昨儿晚自己是怎么说的,萧秋水又是怎么答的。他记得,一开始,萧秋水的声音是很兴奋的,甚至可以说是紧张——他是在期待自己去的吧。他在想假如昨天他答应去了,萧秋水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可能会欣喜若狂,而这,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个契机。
而现在,不仅没有了契机,还多了道裂痕,不知道弥合这道裂痕,需要多长的时间。
想到这里,李沉舟几乎感到些微的后悔,眼下那些学生恐怕已经在街头握拳呐喊了,不知道他悄悄地出现在半道上是不是还来得及?也许萧秋水看到他,还会感到惊喜……
可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设想。他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支持任何形式狂热的东西,他是很喜欢萧秋水,但他也有他自己的立场。假如萧秋水为此而不高兴,他愿意从其他事情上去弥补,而不是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异议的余地。
不过——还是不要太严厉了吧,李沉舟思忖,秋水还年轻,又是一路顺风顺水长大的,要是生气也算正常。下个周五,他可以放低姿态,说些温言软语,他甚至不介意主动点破一些事情,试探一下萧秋水的态度。
李沉舟的思路转了向,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书架上逡巡。从古至今,表白情意的方式有很多,有委婉含蓄的,有直截了当的,有半遮琵琶的;有的一拍即合,有的徒增笑料,有的抱憾终身。直至今日,报纸上还专门有些人,写文章教年轻人怎样向心上人表明心迹。李沉舟想到那些方法,不禁莞尔。其实,若真是落花流水两相和,如何表达倒是其次了。
有人扣门,“沉舟?”是赵师容的声音。
“师容吗?进来吧。”
李沉舟以为赵师容早上去银行商量转账的事情。苏州赵家的工厂几乎破产,不好意思打电话找赵师容求助,还是赵师容的表妹期期艾艾写信提了一笔。赵师容明面上跟家里断了关系,心里却还是挂念着的,再加上李沉舟也认为应该回去看看,便趁着年底回了苏州一趟。赵家的底子倒还在,生意却基本上是终止了,大户人家风光惯了,此刻人人便有点颓丧。赵师容回来后没怎么说娘家的事,倒是李沉舟主动提出给一笔周转的钱,数额不大不小,不至于拿不出手也不至于让赵家的人难堪。赵师容起初道:“他们又不缺钱,照样老爷小姐的日子过着,你管他们那么多!”李沉舟就道:“去银行转下账吧!不知道哪天突然这些钱都变成废纸了,不如早点散出去的好。”“你真是心宽,以后真打起仗来,要用钱的地方会很多,干嘛不自己留着!”“有五弟在怕什么。”“柳五?他倒成为可信赖的人了?”李沉舟就微笑,心想,柳随风对别人如何我不敢说,对你却一定是值得信赖的。
赵师容没怎么打扮,穿得有些素,她笑着走过来,“在看字帖呢!”
李沉舟“唔”一声,“你没去银行吗?”
“那件事儿急什么,他们又不等着钱用!”
李沉舟笑笑,找着话题道:“快过年了,今年过年有什么想法?”
赵师容搭着丈夫的肩膀,低头看着李沉舟的面庞。李沉舟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的丈夫比十多年前她首次见到他时还要英俊而有味道。
她手指轻刮李沉舟的眉头,说笑话似地,“沉舟,我今天看到件好玩的事,有人在报纸上编派你跟秋水,说你们交往频繁,关系亲厚,暗示你们余桃断袖!唐方那妮子还当了真,专门把报纸翻出来给我看,紧张兮兮的,担心你要抢她的未婚夫呢!”
赵师容笑得风轻云淡,眼睛却一霎不霎地盯着李沉舟,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李沉舟像是惊了一下,飞快看了赵师容一眼,然后就垂下眼睑,敛眉思索。
赵师容原本就打算李沉舟跟着笑一笑,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她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