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又道:“至少外表看着,这毒是解不了的。”
齐穆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亮,“你是打算……”
凤长歌淡淡一笑,眼神悠远而缥缈,含着一缕霜雪般的冷意。
“请君入瓮。”
龙君泽化龙而出,循着龙苍琊的气息飞了过去,相隔不过一个院落,落地便化为人形,正好遇到从无云子房间出来的龙苍琊。
龙苍琊恭敬的一礼,“陛下。”
龙君泽看了眼他身后的房间,顿时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淡淡点头,“有什么线索?”
龙苍琊恭声道:“来的人应该是南渊神将。”
龙君泽一挑眉,“那位最擅使毒与隐藏踪迹的蛇族大将,南渊神将?”
龙苍琊道:“是,若没猜错,他现在应该还没离开。”
龙君泽冷哼一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妖异的紫色竖瞳显出一丝霜雪般的冷,“妖族最近的动作有些大了啊。”
龙苍琊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
上古时期,妖族在神虚妖祖统领之下曾一度堪比龙凤两族族风光,只是后来夺取天帝之位时被龙凤两族联手镇压,死伤惨重,十不存一,妖族自此萎靡不振,再无当日风光之时,只是现在动作这么频繁,又是抓捕他和师尊,又是来天山下毒,也不知是要做什么事情。
正在思虑之时,眼角余光瞥见白瑾逸焦虑不堪的在不远处走来走去,似是担心无云子伤势,时不时还探头朝屋里看去,他想到什么,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白瑾逸恭敬的行了一礼,“见过陛下,龙将军。”
龙君泽摆了摆手,“本帝问你,昆仑最近可发生过什么大事?你凤师叔手臂上那条伤痕是怎么来的,知道吗?”
白瑾逸仔细想了一想,“自从百年前蜀山之事后昏迷了近一年,似乎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
龙君泽脸色一变,“什么,昏迷了一年?”
白瑾逸点点头,“应该是启阵的时候耗费了太多j-i,ng力吧,祭台以血启阵,以命祭阵,凤师叔倒下的时候,他身下是有很多血,他当时身在祭台之上,周围又有结界保护,情况又很混乱,具体伤在哪里,我们看的不是太清楚。”
龙君泽握了握手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当时也在祭台上?”
白瑾逸轻轻颔首,“是,作为启阵者,他当时站的就离祭台不远。”
“启阵者,启阵者……”龙君泽喃喃自语了两句,嘴唇微微发抖着,看着更像是在哭,“他亲自启阵,他就那么想要我死……”
后面一句他是压在喉咙里说出来的,白瑾逸并没有听到,所以他只是很感慨的叹息了一声,“若不是当时他徒弟突然堕魔化成黑龙攻击他,凤师叔也不会伤那么重了。”
龙君泽懵了一下,眨眨眼睛,“你说什么?谁攻击谁?”
白瑾逸也懵了一下,眨眨眼睛,“他徒弟墨玄攻击他啊。”
龙君泽:“……”
白瑾逸继续道:“当时那黑龙一爪子下去,差点当场便把凤师叔抓碎了,幸好青鸿师叔眼疾手快,一剑飞过去刺入黑龙逆鳞之中,黑龙当时就死了,连元神都没了,一定是那阵法把他的元神吸收了,才能最后开启天路沟通天宫。”
龙君泽懵了好半响才道:“黑龙……是被青鸿杀的?不是被阵法献祭而死?”
白瑾逸同样很懵,“他的元神不是被阵法吸收了?”
吸收个屁,吸收了他现在还能活着!
龙君泽忍不住想爆粗口。
他现在的心思很混乱。
当时情况刻不容缓,再不沟通天路,十万邪妖即将出世祸害苍生,凤长歌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和他说:“站到祭台上去。”
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站上去的,只是觉得身体很冷,冷到了骨髓里,冷到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以致没有听到凤长歌后来似乎补充了句什么话。
他站在祭台上,看着外面血腥的厮杀,看着祭台光芒渐渐亮起,他看着所有的一切,却不敢去看自己的师尊,他怕在那双眼里看到他最怕的冷酷漠然。
他不是不想去,为了天下,为了大义,他必须去,谁都可以让他去,包括他自己,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师尊,他敬仰爱慕的师尊,他付之一生全心全意信任的师尊。
他恨,他怨,他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师尊的命令,因为他不这么做,天下就会大乱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情绪太过绝望,导致他神思有些不稳,那时候他想着应该是被祭台吞噬了生命的缘故,内心的怨恨不甘越来越严重,但现在想来,那应该只是堕魔之后神思紊乱之故。
他所以为的被祭台吞噬,只不过是堕魔之后神思暂时隐匿,被本能所支配身体,导致记忆暂失。
既然那祭台没有吞噬他的身体,也没有吞噬他的元神,那就应该有东西让它吞噬了。
那东西是什么?
联想到凤长歌手臂上那条恐怖的伤痕,他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白瑾逸见他脸色变来变去,有些不太敢说话,但又实在担心无云子的毒,只好硬着头皮道:“陛下,我师尊那里……”
龙君泽回过神来,有些神思不属的挥了挥手,“去吧。”
白瑾逸犹疑着看他,“您不过去?”
龙君泽绷着脸,冷冷道:“不去!”
白瑾逸:“……”
陛下好生冷酷。
龙君泽一句话出口,又想起刚刚自己的推断,总觉得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