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着得空了问问他三叔再给江龙说,就把统计的一个总数报给了江龙听。
江龙是相当自豪不愧是自家小白这么快就得了结果,又是端茶又是捶背捏腿地往玉小堂身上招呼。
玉白堂受不了一大男人的傻呼样,就说得了得了,就一小事至于吗?还说以后得空了就过来帮他看看。
江龙一听心情就更好了,当下拉着人下馆子去,说要犒劳犒劳他的管家大人。
玉白堂那天回去恰好见玉三爷在书房,难得有空地画院子里的兰花,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待玉三爷画好后还让他点评两句。
看着那幅:“疏密错落有间,难得韵致清雅,颇有些寒梅气质。”
玉三爷丹青最喜画梅,也听出来他这侄子是在说他画兰不如画梅得好,听了真话也不生气,反而一笑,叫人把画收起来后对着他说:“站半天了,说吧,什么事。”
“如果账目上每隔三五天出现一笔死账,却没有人追问原由,这是为何?”
玉三爷喝着香茗,听玉白堂说完后放下茶杯一笑,指点了一句:“既是死账,就有死账的做法,除了孤寡单身的乞丐身无长物外,寻常人多少有些家当,或抵或押总得有个说法,若真如你所说的,那必是有人不想追究,再者那账目你个小娃娃都看出了眉目,要过目那账本的人自然知晓其中猫腻。”
“三叔的意思是,有人知道这假账,熟若无睹还任由发展。”
玉三爷一副孺子可教也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白玉堂眼底波澜流转,想了想突然提高声音说:“有人往外面在挪银子。”
玉三爷似笑非笑地又说了句:“若漕帮起了内讧,锦城可就又要乱上一阵了。”
“三叔,怎么知道侄儿看的是漕帮的账簿?”
“你那发小现在成了漕帮堂主,小小年纪也算年少有为。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但只一点你要记住了,玉家的利益大过一切。”
“是,三叔,小堂明白。”
“下去吧,早点休息。”
玉白堂哪还睡得着,当下叫人开车送他去了江龙堂口,手下人说龙哥有饭局,还不知道什么点回,他只得又坐车返回玉家公馆,一晚上噩梦,梦见江龙浑身是血地向他求助。
第二天中午江龙寻到学校来,见他一张小脸乌青得厉害,笑道:“这么一晚上没见着哥就睡不着了?瞧这小脸怎么成这样了。”
“嗯,是睡不着,看了一晚上你换着方儿地被人砍死街头。”
被这么呛了一句,江龙又气又心疼,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受了梦魇,将人往怀里一带,安慰到:“哥哥哪儿这么容易就被砍死了,再说哥可不是什么好人,都说祸害留千年,哥必然能长命百岁,放心吧啊。”
说完又伸手捂上那双看着自己透满委屈的眼睛,继续说:“要是困了,就睡吧,哥在这陪着你,那儿也不去。”
听着这么一说,玉白堂紧绷着一天一夜的精神再也端不起了,委屈地窝在江龙脖子上哭了起来,这是两人重逢后,他第二次哭。
江龙想着当年那次他想着替他顺气,抬手却看见自己满手血污,现在他又靠在自己胸膛哭泣,手上虽没了那些脏东西,只是都涔透进了他骨子了,一身的洗不尽的污秽。心底突然生起了一句:那干干净净的小白自己是再也高攀不得了,怎么能让云端里的仙子掉入这俗世的尘埃里。
玉白堂就这么任由江龙抱着,哭了一场也累了,一时没抵住困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许是太过安心,无所畏惧。
两人就在校园子里的一角木栏椅子上静坐着,阳光正好,透过风吹过树叶的缝隙里洒落在地面,还露着一股紫荆花香。
明正拉着明响和蒋延道别后,司机将兄弟二人接走,而蒋延也狠狠地关上车门。
昨晚才和自己花天酒地,今儿就又寻上了别人,哼,江龙,我青云帮蒋小爷可不是由着你戏弄的。
后面不远处另一台汽车上,呼伦招呼着呼雅,让她快点上车,老头还等着吃午饭,呼雅愣愣地上了车,临走之际,呼伦往她看的方向望了眼,说了句是他。
☆、哦,是他
自从玉白堂把账目上的问题给江龙一说,江龙就上了心,两人还作了不少猜想,那些人拿着这么大一笔钱准备闹腾出什么样的动静。
按道理说,漕帮这每个堂口的账目没隔半个月都会上交到总堂口由三长老过目汇总,然后再呈交给帮主,三大长老虽各自为阵,但帮主鸿天下得一手好棋,虽看重明家两个小辈但明绝一不管人二不管钱,没什么家底,另两个长老一个培养考查提携后辈的姓史、算是管人,一个管帐的姓金,钱自然搁帮主金库里存着,金长老虽管着漕帮命脉,但他手底下的人可都是史长老安排的,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再者还有明长老这个监察总管搁那儿。
所以江龙和玉白堂两人合计了一番,这么大一笔钱得买多少枪支弹药和人马,其一,若帮主不知道,那么这事就是三个长老终于放下各自的矛盾联合起来想要推了鸿天下台;第二,若鸿天知道这事,那漕帮就没有内乱,估计是做戏给别人看,然后出其不意将矛头指向另一方。
最后两人得出的结论,若鸿天倒了,杜一水是他亲信,江龙又是杜一水亲信,一锄带起三根藤,一藤还三蚂蚱;若鸿天不倒,两派交锋难免有死有伤,那他这个冒着热气的新堂主可是相当惹眼啊!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