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远之坐于案前,正用镇魔降妖的朱笔画着符咒。
殷小眠余光瞥见,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御风符,以殷远之的功力完全不需要御风,这符咒自然是给别人用的。
殷小眠咬咬牙,跪下,手一转,划出根长鞭来,高高递于头上,硬声道:“徒儿有话要问师父,其中言语冒犯,还请师父先降罪于徒儿,让徒儿心中安宁!!”
殷远之放下笔,清眸流转,转出些光来,声音清淡,“何事如此?”
殷小眠浑身一抖,无端想起昨日殷远之将自己翻来覆去弄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那清亮好听的声音,却染上了些yù_wàng在耳边喘息。
耳朵尖都红了,面色却是惨白,“师父!还请师父先降罪于徒儿!否则徒儿不敢开口。”
殷远之起身,走近他身边。
殷小眠低着头,只见殷远之的云靴近前,那衣摆柔软万分,如云彩一般缥缈,殷远之更加缥缈的声音从耳边传入,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就问罢,至于这鞭子……”
他从殷小眠手上抽走鞭子,扔到一边,“我殷远之何时还要这样惩罚自己的徒儿了?”
殷小眠听他声气不对,好似已恼了,心下一苦,暗道师父你这般风轻云淡,难道昨日之事全不记得?
“师父……你……你可记得,自己昨日……昨日来寻我。”
殷远之道:“为师是来寻过你。”
殷小眠咬唇道:“那师父便应该也记得,你……你……你将我……将我……”
他后来的话因喉头哽咽,完全说不下去。
殷远之蹙眉,道:“小眠,你不日即将要过验身石,往后还有考核,这会神思恍惚,注意力不集中,到时候若是失败,为师也难以成全你……”
殷小眠吃惊地抬头,“师父!”
殷远之拂袖,“你若没什么要事,便好好在房里待着,禁足之令,为师还不准备解除,若你听话,说不准过几日,为师便让你出来了……”
他好似完全不知道那日与殷小眠百般缠绵,做尽了天下最亲密的事情。
殷小眠的手都仍旧举着,呆呆地看着殷远之走掉。他什么心思也没起,却觉得昨日和殷远之缠绵仿佛是幻梦一般……
可能吗?
可能吗?
下身都还有异物进入过后的酥软感觉,rǔ_jiān还有被吮吸拉扯的疼痛,就连唇舌……
殷小眠觉得自己唇舌都是肿的!
若非不是亲身经历,如此真实,他都要以为这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春梦了,春梦却又哪会有这般真的?
殷小眠额头上冷汗潸潸而下……
其实,说不定真的是春梦……
打了个寒颤,殷小眠摇晃着从地上站起,他中了那狐狸的毒,连由男变女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会发生岂非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他会在中毒之时亵渎自己的师父吗?
怎么会?
殷小眠初始被殷远之压在身下时,满心的绝望哪能作假?若是他让那毒变成这副德行,可是他如何也不会想着殷远之啊……殷远之是他的师父,他哪怕想着清岚,甚至想着那只狐狸呢,却又如何可能想着殷远之……
忽然想到了什么,殷小眠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摸了摸自己的被褥。
被褥是新的,换过的。他牙齿抖了抖,赶紧在四处找那换下来的被子。
四处找都找不到,殷小眠咬牙,掐了一个法诀,立刻有光泄出,流向山下。
殷小眠站在明隐山巅峰上往山下望去,只见那光往明观山而去。
明观山除了是一派弟子修行的地方,因为有天然水源,四季不涸,所以弟子们都将被褥放去那里清洗。
难道只是弟子将被子拿去洗了吗?
殷小眠有些无措,然而,却又想到了什么。
验身石是可以验明他是否是处子童男的,如果他真的和殷远之发生了关系,哪怕弄得再周密,验身石却不会骗人。
想来那天上的大罗金仙也难以哄骗得了一块验身石,这验身石岂非是最佳证据?
殷小眠打了个冷战……
若是殷远之真的与他……他就过不了验身石了。
魂不守舍,心思庞杂。
殷远之仍旧每日回来半天,半天里会考较殷小眠一些功课武艺。
殷小眠虽然全都听他的,但是与往日亲近濡慕之情却又不同。
被他问话时时常低头,他靠近时时常后退,殷远之蹙了蹙眉,道:“小眠,你怎么了?”
殷小眠受了一惊,抬起头,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殷远之道:“算来过验身石那日你所中之毒的症状应该会暂时褪去,你不用如此担心……”
他哪里是担心这个。
“师父……”殷小眠忽然横了横心,“不知道师父对这毒可有什么了解?或者……有没有什么典籍?”
明隐山是目前人间最大的修仙之地,其中珍藏典籍数不胜数,殷远之眼波流转,道:“小眠,你要典籍做什么?”
殷小眠道:“徒儿……徒儿中了这毒之后,心下难安,总觉得许多地方不对劲,师父若是有这毒的典籍,或者知道些什么,还望师父告诉徒儿,徒儿……徒儿至少不会日日惶恐,时常记心。”
殷远之这会不说话了许久,久到这都可算成沉默了。
殷小眠不敢抬头,只觉得气氛古怪。
殷远之笑了一笑,道:“也不是不行。”
殷小眠惊喜抬头。
殷远之道:“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