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真右眼乌青瘀血到只能半瞇着眼,脸上处处瘀紫肿胀,像在脸上打翻了染料似的,五颜六色满布伤痕,相信不只脸上这么精采,其它地方也不会好到哪去。
「你……你怎么了!」赫连天晴瞠目结舌。
凤莲真一顿,轻轻嘟起的嘴好不委屈,「我跌倒了。」
骗鬼。
赫连天晴轻轻抚上他的脸。
「谁打你了?」要帮他讨回公道的语气。
「没有,我跌倒了。」他坚持,一张凄惨无比的脸磨磨蹭蹭地贴上赫连天晴的胸口,不顾脸上的伤。
「吶,这张丑脸你还喜不喜欢呀?像鬼一样耶……」他又嘟嘟嘴,有点撒娇的模样。
赫连天晴看了诧异加上一点好笑,手摸摸他的头,放松了神色,「你不要,就送给我好不好,我很喜欢呢……」
凤莲真闻言,笑得颊边两个深深的笑窝都出现了,搭着乱七八糟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天晴,你叫我莲真好不好,我还没听过呢。」凤莲真把脸移到他上方,声音带着撒娇,听起来好不可怜,像是小孩子讨糖吃。
赫连天晴心口被幸福感填得满满的,脸上浮起红晕,有种恍如在梦中的感觉。
一觉醒来,那些心痛和苦恋都过去了。
原来凤莲真的温柔像甜甜的糖。原来凤莲真卸下心防后是这么可爱。
好甜、好甜的滋味,简直不像真的……
「莲真,这不是我在做梦吧?」他好想落泪。
凤莲真闻言心疼起来,自己给赫连天晴的真的好少好少,几句柔柔的爱语,这人儿就满足得像得到全天下似的。
他叫他莲真吶,轻轻柔柔,虽然有点沙哑,却不脱平日温润柔和的嗓音,听得他心荡神驰,从最里面感动到最外面。
「当然不是做梦,要不然你亲亲我?」他又嘟起嘴来,停在赫连天晴嘴前动呀动的。
吻,从第一天偷吻凤莲真的那晚后,他就没再吻过凤莲真的唇了……
赫连天晴热泪盈眶,轻轻往上点了那唇一下,软软的、温温的触感,十分真实。
「这么一点就够了?」凤莲真爱怜地望着他,唇缓缓印下,唇舌相濡,吻得难分难舍。
那些难过与心痛在这深吻中皆成过往,淡淡的幸福渐渐扩散开来,赫连天晴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凤莲真怜他惜他,像对待心肝宝贝般温柔待他,他长久以来奢望的、冀望的,竟都成真。
「混蛋!亲够了吧!」愤怒的声音传来。
眼前的凤莲真被一把拉走,赫连天晴这才惊觉屋子里还有其它人。
是赫连天雷和岳无移。
「哥,你有没有好一点?」赫连天雷担忧地问。
赫连天晴傻乎乎的瞪着他们,红潮渐渐涌上脸庞。
「你、我、莲……莲真……」
「哥,我都知道了,不,应该说我早就看到了,那天你们在假山后,还有你落马时身上的伤。」赫连天雷越说脸色越黑。
「假、假山?」赫连天晴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巴不得马上昏厥过去。
那些私密、叫人羞耻的事,都被看到了,难怪那天出议事楼时,天雷会欲言又止。
昨天身边围了不少人,应该是大家都有来……该不会……
「大家都以为你只是生病,不过你一直叫某人的名字,我解释你们之间有点争执,勉强骗得过去。」
赫连天晴感激地看着弟弟,偏头看见岳无移,忽然觉得很是尴尬。
「无移,拖累你了,真是过意不去。」他满是歉意地一笑。
「不要这么说,以后说不准还要叫你一声大哥,不需要这么客气。」岳无移红着脸抓抓头,说起来那天的夜会还是导火线呢,自己才要觉得抱歉。
只是他仍然无法想象赫连天晴跟凤莲真……
赫连天晴脸皮薄,羞涩的情绪涨得满满,忽然想到凤莲真昨日不见人影,又想到他满脸的青紫。
「天雷,是不是你打人?」沉声。
「哼,没把他打残就很好了。」若不是兄长病中还不停叫唤这个混帐,他还真想把凤莲真往死里打。
「你、你竟然对一个没有武艺的人拳脚相向!」
「哥,这个没有武艺的人可是把你整得死去活来耶,我才要拜托你不要这么简单就原谅这混蛋好不好?」
床边凤莲真一个字都不吭,默默把玩赫连天晴的发丝。
凤莲真的性子倔强又别扭,现在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满不在乎、不受教的欠打模样,但赫连天晴看得出他的自责和后悔,只是他惯于隐藏罢了。
「不要说了,天雷。」
赫连天雷真的不知道凤莲真有什么好,不过一些皮肉伤,就让兄长露出心疼得要命的表情。
「哥,我可是把他打得连爹都差点认不出来,这家伙若没有这副皮相根本就一无是处了,还有哪里值得喜欢啊?」他气啊。
昨天是跟爹解释凤莲真和哥争执,害哥生病,所以他一时忍不下气跑去报仇,细节不敢多说,好在爹也没多问,就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已。
「你、你不要胡说!」赫连天晴激动地抱住凤莲真,「你根本不明白!」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他对你笑,你就好幸福,他对你好,你就乐得要飞上天了,凤莲真只要对他温柔,他就会觉得好满足、好快乐,这无关他的容貌,而是只关他的人而已。
这份爱不仅仅源自当年美丽的记忆,凤莲真不自觉露出的孤独让他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