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而碧空一变,天地突转,陡然间黑云翻滚,身下的晚霞怪异的凸起,紧紧包裹着他,勒的有点喘不过气。而后乌云中电光一闪,滂沱大雨呼啦啦的浇了他一脸,惊了他的心。
他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那雨竟像是真的一般,滴滴答答的打在他的脸上,有一滴还落在他的嘴角,微咸。然而这雨不是从乌云里来的,是从一双星辰一般黑漆漆的眼睛里掉落出来的,仿若乍然而现的流星,砸的他朦胧的意识里莫名的惶恐,手却是下意识的回抱上他不断抖动的脊背,像哄小孩一般“别怕,别怕,我在这呢。”
他稀里糊涂的搂着张小凡拍了会他的背,突然又被他猛的一把从身上扯开,脑子还没转过来,眼前一黑,张小凡没头没脑的压了上来,生生贴上他的唇,懵懂的舌尖莽莽撞撞的就往他唇缝里钻。
林惊羽当即轰隆一声,脑子里空空如也。
张小凡死死把他压在床上,炙热的胸膛紧密和他贴合在一处,一手掐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直白到近乎热切的亲吻着。手上也下了死力气,掐的林惊羽忍不住惊呼一声,只声还没发出,就被侵入的舌头挡住了出路,湮灭声息,在急促灼热的的呼吸里越探越深。然而这吻丝毫没有章法,完全是乱亲一气,瞪着双狼崽子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幼兽一派天然的纯真与威势,恨不得把林惊羽塞到自己身体里似的。
狠狠地噬咬,如同未开化的野兽确认地盘一般凶恶的霸占着自己的所有物,肆无忌惮的侵略,不容反抗。
在张小凡的牙齿第四次撞在他唇上的时候,林惊羽终于清醒了过来,眼睛猛一眨,不可置信的狠狠推开他,一丝余力不留。
张小凡顺着力道撞在刚摆好的案几上,重重磕在案角,他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抽,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然张小凡实在是太过胡闹,他心里乱成一团。狠心拽起身旁的枕头砸在他身上,吼了声“滚”
枕头自然是不足以作为武器,软绵绵的从张小凡身上掉下来,顶多弄乱了他的头发,其他攻击力全无,但张小凡还是浑身一抖。
林惊羽心下不忍,本也不是真想打他,只不过是表明盛怒厌极的态度而已。若是这般的冒犯都让他容易过去,以后还得了。别过头不去瞧他,侧身躺回床上,随意把被子别上,闭上眼只作假眠,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张小凡从地上爬起来,慢吞吞的往门口走,总算松了口气。忽又听见一声闷响,他心头一跳,扭身从被窝里快速爬起,定睛一瞧,门栓居然被落上了。
“你想死不成!”林惊羽气的脸色发白,目光刚转到张小凡身上就又被死死搂住,熟悉的气息再次与他紧密相贴,双唇接踵而至,舌尖得寸进尺的在他口腔里肆意搅动,无意间在他敏感的上颚一扫而过。
他周身一震,小腹上酥麻的电流骤然间侵袭而上,激的他扶着张小凡的胳膊忽的一软,当下又气又恼,脸红了大片,可张小凡竟还不愿放手,恼的他不管轻重一脚将他蹬到床下。
劈头盖脸就骂“你是不是今天吃错药,存心讨打!要是真觉得皮痒,拿根藤条来,我给你去去痒!”
床下那人却是不怕,一抬眼的眼神复杂到令他心惊,没有惶恐,没有无奈,只是平淡的望着他“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林惊羽怒极反笑,一张好好的俊脸气到扭曲“好好好!我自是比不得你天不怕地不怕”想起他连番冒犯之举,气的嘴唇颤抖,却怎么也说不口,只好含糊过去“你…我教了你这么些年,难道就把你教成了这么个样子!”
他这话说的也不算错,他二人虽是拜苍松为师,但大多后进门的弟子都是由师兄授学,齐昊虽对他俩有心,也总忙于自身修炼和教务,基础功底大都是由林惊羽代为传授。林惊羽虽只大他一岁,但毕竟多活一世,总把他当小辈看待。
张小凡见他怒不可遏,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掸净身上的脏污,同每一次一样在他面前温顺的认错,“是我不对”
顿了顿,微抬的双眸平淡无波,接话道“我喜欢你,愿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但你总得给我一个承诺。”
这又是哪出?林惊羽慌乱的拧过头,被他变幻莫测的态度弄的分不清东西,热了脸,皱眉“出去,脑子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张小凡淡淡望着他,“别傻了,惊羽,我很清醒,你也很清醒。我累了,你也别再躲可以吗?能做的事我也都已经做了,我的心只差挖出来给你看,你若是还装作不明白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林惊羽不敢看他,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双手无意识的攥紧身上的被褥,没有说话。
张小凡慢慢的走到他床前,眼中柔情万分,紧贴着坐在他身旁,去牵他露在外面的双手,林惊羽挣了挣,没挣开。
“你不愿想我也没法勉强你,本就是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厢情愿,痴心妄想,仗着你对我好才敢这般肆意妄为,你不离我而去已经是纵容我万分。以后我们还是兄友弟恭,你想装傻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今天的事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发生。”
他顿了顿,“但你也得向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不自己一个人扛,一定同我商量。我知道我比不上你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也比不上你天赋高超,修炼有成,现在即便有些灵力也是受嗜血珠所控,走歪道吸人功法,为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