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又用那种研究的目光盯着他,盯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那你说买什么罐头给饭团呢?”
“三文鱼就行。”
“好。”
苏回锦计划着,回家路上买三文鱼罐头,周末和方木搭好猫屋,再买几个抱枕软垫……
方木道:“我走了。”
苏回锦浑然不觉:“好。”
当晚,方木和高敏又进行了一次谈判。高敏要他删掉sue的联系方式,方木据理力争,两人说着说着又吵起来。
“要么删联系方式,要么不回家。”
高敏坐在沙发上冷漠地。
“你和你的女朋友们喝酒打牌的时候,我也没有干涉。现在,你也管不着我。”
高敏生气道:“我和我的女朋友是结婚之前,结婚后我有胡来过吗?我有打扰我们的生活吗?到底他是什么关系,让你舍不得,比我还重要啊?”
方木道:“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你根本毫无道理,我这次答应了你?是不是就代表失去人权自由了?下次和谁来往要不要和你报备?”
“难道不是吗?夫妻之间就应该透明,毫无秘密可言!”
方木冷笑一声:“当初那位送花男,你也没有告诉我。”
高敏站起身:“你这是翻旧账的意思咯?”
“如果你不吵,我乐意不提。”
高敏气得胸闷,摔过一只抱枕去。
“好,你够狠。”
高敏收拾行李,把化妆品、衣服、鞋子往里扔。
方木想到岳母的脸色,让步了。
他从身后抱住高敏。
“你不要生气。实在是你的要求很没理。我问心无愧,和删不删联系方式没关系。不删,我也不会让他打扰我们的生活。”
高敏要强的那口气松了一松。
“那你是答应我了。”
方木搂着女人柔软的躯体,闭上眼:“答应了。”
两人抱着站了一会。
疲惫感侵袭全身,他疲乏地揉眉头,身体似乎流失了大半力气。
“我去洗澡。”
高敏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她心里知道,她把他的“乐趣”拔了。
但是哪个成年人不是这样呢,谁还能像孩子一样,永远抱着天真过。
他们结婚了。
婚姻,代表着长大,做不愿意的事。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起来。
高敏看来电显示“苏”。
应该就是这个人了,高敏接起来:“喂?”
苏回锦没想到高敏接的,刚刚呼之欲出的字句忽然堵住,一时说不出话。
高敏又问了一声:“喂,你是哪位?”
他竭力冷静:“我是方总的同事,有点事……”
“哦,他洗澡呢。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苏回锦紧张地手出汗:“没什么了……我待会再打……”
高敏道:“你待会不要打来了,我们要睡觉了。你看也很晚了吧,普通人没有这么晚打电话的。苏先生,你们有那么多话好聊吗?每天都必须说吗?我在旁边都听困了,会影响彼此生活的吧?”
苏回锦羞愧欲死,简单两句就让他无地自容。
他声音发颤道:“打扰了。”
高敏道:“那谢谢您了,凡事有个度,人都要自重的是吧。”
苏回锦白着脸挂了,浑身汗透浸湿,像打了一仗。
高敏挂了电话,方木擦着身走出来。
“谁的电话?”
“你那位朋友。”
高敏好整以暇地给他手机。
方木皱眉:“你说什么了?”
高敏咬了一口苹果:“我要他别打电话来了。”
方木翻着手机,看通话记录,忽然吼了一声:“谁让你和他说话的?!”
高敏被喊懵了,“他先打过来的啊,你不删,我就给你打发了。”
她都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做这些她是顺手拈来。
以前的狐朋狗友、客户、那些“古董”,甚至他的父母,她都是这么巧妙解决的。
方木手指着她,怒声吼道:“以后不许你动我手机!”
“你在维护他?我怎么了!你竟然维护他!”
高敏骤然心寒。
她跟在男人身后讲理,方木猛地摔门,把自己关客房了。
黑暗里,他烦躁地翻着手机,想和苏回锦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高敏真是一招臭棋,她就是要他面前立威,就是要强过他,就是要控制。
他真讨厌这样的女人。
苏回锦就像只小猫、小兔子,不知道怎样的多心。
而且本来没什么事的,现在像有了什么事,闹得大家都好尴尬。
他烦得扔了手机,闷头睡了。
关系就这么冷了下来,仿佛谁也没有打招呼,也没什么理由。无形中产生了一种默契,谁也不要触碰这条线。
苏回锦尽可能都避开他,方木有想过道歉。他走到那人面前,苏回锦低头就遛:“我知道,我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说。”
方木望着他的背影,紧紧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