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自己的军队以逸待劳,如今魏新山已死,魏晚秋回京扶灵,北疆只有一个乳臭未干的魏松月和薛舞邑一介女流,这正是一举歼灭镇北军的好机会。
如今却突遭变故,魏松月那个直肠子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算计这么多,身后定是有个高人指点,多齐尔想到原本中山战事明明自己占优,却在不知不觉中逆转了局势,现在倒是弄得他们自己进退两难的地步,汇聚兵力继续攻城,在雍州的镇北军如芒在背,放弃中山先行回防,又不甘心,原本抓住东虞皇子,本可以换来整个幽州,现在却连中山都打不下来,实在是太让人不甘心了。
“神农庄致远?这些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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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自己的地理知识很拙计。。。。
☆、天降神兵
中山城外的攻城之声又陆陆续续的持续了两天,多齐尔在北方飘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了雁门,他们的补给点暂时设立在抢来的城郭中,在荒漠中不见了踪影的镇北军成了一股最大的威胁,镇北军比自己更了解兴平和蓟县,而偷袭粮草永远是弱兵反败的制胜之招。只有先镇守住后方,才能更好的组织有效进攻。
致远从温热的水里跨出来,细心的侍女为他奉上干净的衣衫,并用干燥的布巾为他擦拭及腰的长发。他在城楼上与多齐尔对峙了两日,整个人显得非常疲惫,温热的药汤洗去了一身硝烟,致远却没有心思去休息,穿戴整齐之后匆匆赶往内院的客房。
整片沉静的气氛晕染在房间中,致远推门而入,房中除了姬慕白静静卧在床上再无一人,午后的阳光被屋外的积雪折射成明亮的色泽,舒缓的覆盖在姬慕白露在锦被外的手臂和脸颊上,致远走到床边俯下身,轻柔的将姬慕白的手牵起来,放到锦被中。
姬慕白嘤咽了一声,仍沉沉熟睡着,致远轻笑了一声,将姬慕白脸颊边散乱的头发也整理了一番,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凝视姬慕白,这张稚嫩的,苍白的,继承与他母亲的柳眉和消瘦的下巴,如此阴柔软弱的感觉,那双姬家人特有的凤目此刻紧闭着,让致远有种错觉,若是这个孩子只是普通人家的少年郎,如此聪慧俊朗,此刻一定是快乐的享受着本应丰富而绚丽的家庭时光,而不是像这样,被父亲刻意的疏离,在身心都受了极大的痛苦的时候,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位亲人在身边守护。
在过早的年纪就尝试到了人世百态尔虞我诈,被迫卷入一场场血雨腥风之中无力自拔,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致远心念一动,将盖在姬慕白后背上的锦被缓缓拉开,厚厚的绷带就一寸寸的显露出来,层层叠叠的从肩头一直裹到后腰,致远小心揭开姬慕白后臀上的棉裤,便有几道红痕从绷带里露了出来,致远眉头微蹙,这伤痕因为在边缘故而并不深,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红痂,但是这伤口,明显不是普通的鞭伤所致,更像是刀伤,而且其纹路走势也并非随意而至,分明是刻意雕划形成的。这使致远震惊不小,到底姬慕白经受了怎样的经历?几番犹豫是否要擅自拆开绷带看个究竟,但看到姬慕白安然入睡的恬淡模样,又有些不忍,只又小心翼翼地将衣衫和锦被整理好,呆呆坐到床边,静静看着少年的睡颜,致远突然有种无力感,这是他长久没有体会过的无奈和挫败,没有来由。
直到夕阳西沉,整个房间都暗淡下来,致远仍是保持着同一个样子靠在床头,萧铭川送晚饭进来,才发现自己家失踪了一下午的庄主,居然是窝在这里了。
“庄主?”萧铭川小小声的喊到。
“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了?”致远坐直起身,看到走进来的萧铭川,便接过他手中的饭菜,萧铭川便去将房中的烛台都点亮了起来。致远看着手中的饭菜,一碗带着药香的薄粥,一碗浓墨似的药汤,再无其他,“他就吃这些?”
“反正吃多了他也会吐,鬼手老先生说,还是先补气血为主。”萧铭川一边点灯一边回到。
“这些汤药极苦,你去我房中找些茶点来吧。”致远说着端起药粥重又坐到床边。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姬慕白睁开眼来,淡淡答道,似乎也是刚醒,带着些惺忪的口吻,看到致远伸到自己嘴边的汤勺,脸上一红,稍稍避开了一些才道,“我可以自己吃的。”
“哦?”致远挑眉看趴在床上绑的跟粽子一样的小孩。
“事实证明他不能自己吃,”萧铭川一摊手道,“这小子就是脸皮薄,我们就谁来喂药这事已经纠结了很久,更别说换伤药了,这小子还在闹别扭呢。”
“什么?”致远听着有趣,不由轻声笑了起来。
“让侍女来呢,他嫌男女授受不亲,让侍卫来呢,鬼手老先生嫌笨手笨脚,让沈大哥换吧,我都没觉得怎么样,他就是不肯脱衣服,最后只能勉为其难让本少爷来伺候他了,还天天要看这小子脸色。”萧铭川唉声叹气大倒苦水,“哎……还是晕着的时候最省事。”
“那不如,让我来吧。”致远对着姬慕白一笑,重新将汤勺伸到姬慕白嘴边。
“不行!”
“不行!”
致远动作不由一顿,这两小孩搞的是哪一出,刚才明明都是不情不愿的,现在拒绝自己倒是默契的很。
正在三人相互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时刻,一声鸢啼之声远远